“咱们账上的钱还够吗?”青川问孙姑姑。
“少爷可是担心了?”孙姑姑把账本拿过来给他看,有五百两是留着买地的,剩下的流动资产在两百多两。
“寻常人开支最大的除了医药就是走人情,但咱们府里情况特殊,您还未行冠礼,府里也没有理家的女主人。至少这几年,其他人不会贸然上门,也就免去了这些人情支出。便是村里有,也不会花费过重。”孙姑姑和他分析。
“这些钱可够修房子?”青川不担心日常开支,大头在修房子那边。
孙姑姑把另一本册子拿过来,“修房子要用的材料都买齐了,您瞧,这些是备好的杉木、樟木和松木,这是和砖窑预定的青砖和瓦片。还有泥灰儿、糯米粉、花籽粉……就是木匠师傅和泥水师傅(专业修建房子的手艺人)的工钱还没算,但也用不了多少。”
孙姑姑果然是个精明强干的管理者,事情交给她,都给料理得妥妥当当,青川只需要一个月看一次账本就够了。
本地没有连在一起的大片田地,青川就先零零散散买了一些,然后和他选中的那块地的主人交换,可以贴补一些银钱。这样,慢慢的,不断地交换,贴补一些,他就在庄子附近买到了连在一块儿的三十多亩地,还有其他地方并不相连的四十多亩。
到这里,钱其实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但是年底的时候,衙门里送来了他的俸禄和米。两百多两银子,和两百多斛稻米,人家没有给陈年米,都是今年新收的。
于是青川又有钱了。
县城离村子远,青川没有时常去村子,倒是接了老父母在城里住了几日。不过老两口惦记家里田地和牲畜,住了几日就走了。要说距离感,是有的,但比青川一开始预想的情况好很多。
既没有因为敬畏而疏远,也没有因为亲近而胁迫。
当然,这和青川的态度也有些关系。他在何栓子面前还是之前的模样,虽然身份不一样了,言行举止似乎也有了极大变化,但是亲近的感觉没有变,还是会像之前一样,带着点小儿子的娇气。
这一年的除夕,青川在县城里过了,到了初二,他才去家里拜年。他带了一块猪肉、一包糖和一篮子点心来拜年,另外还有一份给老屋里何老汉的年礼。这次孙姑姑没有过来,她若是来了,往那一坐,大家压力就很大了。
卫戈也没带来,一是天气太冷怕他感冒,二是他自己不愿意。
虽然孙姑姑没有来,还是有小厮和一个护卫跟着。
“小光来啦?来来,娘刚炖好的鸡汤,趁热喝一口。这天气可太冷了,一大早咱们家水缸结了一层薄冰。你可得穿得厚厚的,虽说少年人有三把火,可就是十把火,也不能因为热了减衣服。”
姜贝妮刚折了一把葱,她一手拿着葱,一手拉着青川,领他进屋。小厮和护卫也跟着进来。
屋子没太大变化,前头高公公给的银子都买了地和牛,还有一些剩的,那是要给三郎上学的。如今三郎被他老师推荐给了另一个老师,那是一个举人,在山上办了书院。
何栓子一开始就指望三郎学点字,以后去镇里当伙计。但是三郎可能真的在读书上有些天分,又是肯下功夫的人,夫子一边可惜三郎之前被耽误了,一边把他推荐给另一个老师。
三郎也在,他房间的窗户开着,可以看到写了一半的字和翻开的书,就算是年节期间,他也没有懈怠。
青川一路去到堂屋,里面有一个炭盆,何栓子和三郎都在那里,两人说着今年的收成,小妹手里捧着一颗水煮蛋在啃,一边吃一边眼泪滴滴答答。
“小蝶这是怎么了?”青川把披风脱下,抖了抖上面的雪粒子,放到一边椅子上。
“小光来了?这丫头一大早掉牙了,哭了好半天了。”三郎见他来了,伸手抓了一把糖果到他手里,青川顺势塞进自己小荷包。
“掉牙了?上面的牙齿还是下面的牙齿?”
“大门牙,埋树底下了。”三郎说。
青川见小蝶嗷嗷边哭边啃鸡蛋,从篮子取出一块厨娘一大早做的鸡蛋糕塞给小姑娘。
这小吃货看到松松软软的鸡蛋糕就舍弃了水煮蛋,吃着吃着,脸上泪滴还挂着,却已经忘记了哭。
青川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伸手剥花生。他剥花生的技术没有三郎好,三郎两个手指一用力,花生壳裂开一条缝一下就被剥开了,再拿着花生米一捻,外面的红衣轻轻松松去掉。
哥两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讨论今年家里是多养一只猪,还是再养一只羊。养猪的经济效益高,但是累人。养羊经济效益低,但是轻松。家里如今有十三亩地,何栓子自己种七亩,其他租给别人,家里就全赖姜贝妮一人。
三郎说到家里的情况时,都会自我怀疑,自己继续读书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青川也不敢说正确不正确,就算考到秀才,穷酸不也不少么?但是继续学,以后的上升潜力肯定更大一点,这个毫无疑问。
三郎没想过把这种压力转嫁到青川身上。何二夫妇打小教育长子,得有责任心,不能把弟弟妹妹的付出和牺牲看作理所当然。三郎在这种教育环境里长大,就算青川如今有钱发达,他还是下意识将家看作是自己的责任。
过了年,三郎十七岁了,虚岁十六。在乡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可以赚钱养家了,有了工作,还要谈婚论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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