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下了三天大雨,宁佳书房间的窗帘也闭了三天。
小乘务们八卦之魂快要飞上天了。
“他们真的在房间里呆了三天?”
“那可不是,餐厅吃饭都没见她俩,都叫的客房服务。”
“我作证,我和小昭的洗手间漏水,酒店新换的房间和霍钦在一个楼层,我俩是真没见他回来过,连门响都没听见,肯定一直就呆宁佳书屋里呢。”
“我的天,霍钦也厉害了吧,三天三夜,这肾得多能扛。”
“不愧是十项全能、综合发展的男人!”
……
她们议论正酣,电梯到了,大厅的声音滞了一瞬才重新恢复。
轿厢里出来的,正是两位陷入八卦中心的情侣,两人在出发前准时下楼集合。
宁佳书已经换好制服,左手飞行箱右手抱pad,霍钦的衬衫同样整齐笔挺扣到风纪扣,高冷禁欲,丝毫瞧不出两位就是刚刚众人口中的“不知节制”男女主角。
作为全球最繁忙前五的机场,三天大雨过后,机港变海港,洛杉矶的延误量已经积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大多数航班都已经取消。
不知道是不是宁佳书运气太好,天气直到中午天稍微晴开,笼罩的阴云和电闪雷鸣都散了,只下着儿点淅沥的小雨,也没了风。塔台赶紧抓紧机会把延误的航班安排上天。
他们返程的航班本来有一半空座,由于前头返回浦东的航班全部被取消,往后三天都不再有直飞航班,因此一下被改签满了。
满载满油量的飞机起飞难度更大,需要更长的跑道,认真做航前准备,保证飞机重心平衡。
下午三点,宁佳书召集机组成员简单开完航前会议,布置了具体工作,机组人员便登机了。
仍是江律跟她做航前检查。
机务小哥是有色人种,口音是纯正的洛杉矶黑人英语,江律跟他比划半天,最后还是找宁佳书这个在洛杉矶住了大半年的前辈来,两方才成功交流上。
关闭货舱门签单时笔又漏了墨,划半天写不上字儿,她干脆折返飞机上拿新的。
机舱内的乘务们也在忙碌做起飞准备,宁佳书进来时,大家都各忙各的也没人注意,正要掀开前厨房舱帘,忽地听见里面好像有人提到她名字,掀帘子的动作便顿了一瞬。
“……还挺后悔的,当时听她说完就把照片**坛上,我真以为宁佳书出轨来着,现在看来,其实也就是普通照片,连霍钦自己都不在乎,要是没人添油加醋描述,大家哪能想到劈腿那方面去。我回忆越不得劲儿,总感觉被乘务长当木仓使了。”
“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按乘务长原话,她不想用下三滥的手段,叫我们别往外说,干嘛自己又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出来,这不明摆着就想大家帮忙往外传吗?而且你看看她对霍钦那殷勤劲儿,来的路上人家正牌女朋友还在驾驶舱坐着,她就又是送茶又是送水地跟霍钦搭讪,是个狠人。”
“干咱们这行,要是忍耐力不行,脸皮不够厚,她也不能年纪轻轻当上乘务长啊。”
“你看今天早上没,才听说霍钦他俩在酒店房间三天没出门,这么恩爱,她脸都沉得可以滴水了。”
……
舱帘里面明显只有两个人在做事。
两位都是头等舱的乘务,一位管左通道,一位管右通道。
话声夹在餐食柜门开关噼里啪啦的声响里断断续续不太明显,但宁佳书的耳朵好使,还是让她听了个大概。
她站在原地略一思索,便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她的“出轨照”,就是里头那个3号传出去的,但按她的说法,自己发照片,是因为受了乘务长的怂恿和蛊惑,现在非常后悔。
至于她们的乘务长……
宁佳书至今还能想起年前室内水上求生考核,曾琦望向霍钦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
她知道喜欢霍钦的女人不少,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宁佳书正眼看待。曾琦第一回见面就能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名字,已经是了不得的能力了。
年前在机组名单里看见曾琦,宁佳书还没多想,要不是霍钦突然跟过来,她还不知道,原来在她瞧不见的地方,这个人已经整出那么多幺蛾子。
不过以后,霍钦就不再是她的了。
更何况马上就要起飞,宁佳书不想在这时候生出意外,影响航班运转,不管什么事都得落地了再说。想到此处,她径直掀了帘子进去。
正在说话的两人之前没听见脚步,闻声仓皇噤声回头。
宁佳书安然享受着她们的惊恐,扬唇冲两人露出一排闪亮的白牙,然后径直穿过通道进驾驶舱拿笔。
出去前,有冲两人意味不明笑了一下。
留下3号瑟瑟发抖,“你说,她听见咱们说话没有?”
“应该不会吧……”2号也有点慌,“听见了还冲我们笑?”
“等会儿驾驶舱送水送餐你去吧,我心里毛毛的。”
“我比你还毛,我不管,话是你起的头,要去你去,我完全被你连累了。”
接近起飞前半个小时,登机旅客陆续上齐。之前预留给国内同行加机组的座位忽然出了点儿变故,三个头等舱座位都换了别人,几位同行本来已经在洛杉矶呆几天了,这一来,至少还得滞留一周。
“怎么会忽然换人?”
和她轮换执飞的机长同样一头雾水,“不知道,民航局紧急下发的通知,要客部说是重要航客,我跟飞到现在也是第一回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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