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窗外里,伴随着即将落幕的夕阳,有一片冬日黄昏中的杉林,白色的雨雾,纱幛一样笼罩着微阴的天气,像一双迷濛,潮湿的眼睛。
几间灰蒙蒙的房子露出砖块的老旧屋顶,风刮过去发出一种持久而无奈的磨擦声。细密如丝的雪蒙成了白色贴在窗玻璃上,随后伴着风缓缓滑落下来。
越是远离聚居的城市,北海道的旷野也就越发的显示出素白和寂寥.
铁路旁人行道上的积雪不算是融化融化,但相比起偶尔出现那背阳的屋顶上还留有的残雪,还是能显示出一些灰白的色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安道远听到列车里播报,知道函馆已经到了。
他回想起这里曾经经历过的萤火虫之夜,又想到了那个冬夜中热气腾腾的温泉宾馆,这些记忆都是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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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伴随着新干线与铁轨交错发出的微小的声音,现在这几日的冬天的白天也变得愈发短暂。
冬至日那天,太阳直射南回归线,那是,南回归线及其以南各纬度,正午太阳高度达到一年中的最大值;北半球各纬度,正午太阳高度达到一年中的最小值。
现在在冬月也快要到冬至日了,安道远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就在明天。
他想了想,或许会去煮一锅饺子应该也不错,就是不知道雪诗音京香她们会不会喜欢吃。
此时的车窗外略过海洋的痕迹,驶过冬季的海岸边,也扫去了夜晚最后一片云。
一贫如洗的天空只剩下一弯明月,只有注意才能隐隐约约看到几颗星星发出黯淡的光,这或许便是所谓古人口中的“月明星稀”。
列车沉入了海洋之中,夜幕亦然如同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
凯莱尔早已不在日本海了,她沐浴了点燃星火的过程后,就向着更加处于北境的北冰洋潜游而去。
所以这一趟返程的旅途,其中也没有什么波澜,最终窗外的景色定格于他们出发时那般。
(东京都新青森站到了,请旅客们有序下车,下车请有序,注意避让老人和孩子。)
广播里播报了这样的温馨的声音。
安道远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银发少女,现在列车到站了,也就不应该让她继续靠着自己睡下去了,他声音温和的说道:
“小雪,到站了,起来吧。”
雪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到东京了吗?”
“嗯,到东京了。”
新谷诗音帮雪整理了衣领间因为侧靠着安道远而多了些的褶皱。
太田京香也正好合上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提电脑:“终于剪完最后的视频了,这一次的视频标题,我给它起名为:再见,北海;你好,东京。”
她也伸了个懒腰:“我也要好好的睡上一晚上了,不,明天早上也不会起来的,我要睡上一天一夜。”
太田姬提着自己的米黄色电脑背包,将手提电脑装进去,被在身后,顺便把诗音的包递给她:“诗音,你明天早晨可不要叫醒我哦,好不容易睡个懒觉。”
新谷诗音露出一脸无奈而又理解的神情:“不会叫醒你的,京香你就放心好了。”
安道远将桌子上的书也一本一本放进背包里。
几人收拾好,就跟在人流的后面走出了新干线之中。
出门时,身旁的乘务员小姐还微笑着跟他们说道:“希望这趟乘坐的体验能让你们感觉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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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此时冬天来日本旅行,觉得既看不到樱花也也没有枫叶,在光秃秃的街头似乎除了血拼没有好风景可以观赏。
这么想就错了,冬天来日本,就应该去看得到雪景的地方,大雪配上独特的日式风情,无论是拍照还是浪漫情调,都不会输给其他时节的美景。
安道远走出车站,感觉东京都这里或许因为城市的热岛效应、或许是因为纬度更低,所以冰雪融化的更快。
周围屋顶已经树杈上仅仅缀着些雪花的痕迹,那一片薄薄的白色覆盖着眼见的事物,却也因为融化,而显得并不明显,相比起在北海道的经历的雪节,东京都明显更显得热闹些。
“在我们离开东京时,这里也下起了雪啊。”
新谷诗音随手接住天空中飘落的一片雪花,随后雪花在她的手中就化为了纯净的水,污垢在这一瞬间已经被她所净化。
安道远打起了特地为雪天准备的伞站在屋外,忽然想起曾经他在南方第一次见到的雪天,
(便伏在窗口喝了一口热茶,顺便与父亲提起:
“老安,外面下雪了。”
回忆里父亲还是依旧爽朗:
“哦,是吗?那是个好兆头啊”)
当时他心中莫名的感动,现在或许依然存在。
安道远抬起头望了望新青森车站外的远方,虽然天已经被黑色掩盖,但借着来来往往微弱的车灯,依然可以看到空中旋转的飘雪。
曾几何时银发少女问他:想去哪里看看?
如果曾经安道远回答起,大概会说:想去北方,想去欧罗巴的冰岛,冰岛是冬天最适合旅游的城市。
冬天的冰岛是比北海道更遥远的地方,整座岛全是白色的,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冰岛的冬天有很多雪,那里的雪很美,冬天的冰岛还拥有全世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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