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郊看了眼垂首立在一旁的翠珠。
姜月桐让他放心,自信道:“我这侍女脑子愚笨,嘴巴却严实。”
王含郊淡声:“最好如此。”
说罢,便不在此地逗留:“表妹告辞。”转头又是清清爽爽,书生气浓的少年。
想到姜桃桃的命运,姜月桐心中舒畅暗爽,笑够了,瞥了眼老实的翠珠:“你听见什么了?”
翠珠肩膀一瑟,暗淡无光的眼神透着一股恐惧,脑子根本还未缓过来,已经反射性地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月桐心下满意:“你听话懂事,以后随我去了国公府,你老子娘在侯府也有面子。”
翠珠讷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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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确实是表少爷和四姑娘在一起讲话。”
正厅中一个扫洒庭院的婆子说完话,大夫人团扇摇得慢悠悠的,毫不在意地说:“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还学着那些小姑娘们嚼舌根,表少爷与四姑娘不过说句话,就被你们捉奸似的盯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怎么了呢!这要传出去,可还得了!”
“是我想多了。”那婆子知道大房和五房最近在别苗头,以为告诉大夫人四姑娘不妥之处,就能得到她的赏识,结果是她失算了。
“下次不可再听风就是雨了,”大夫人笑容和煦,“不过你心眼不坏,大热天的也难为你跑这一趟,青荷给这位老嬷嬷拿吊钱买瓜吃。”
这个婆子喜笑颜开地道谢,拿着赏钱得意极了,心里暗想大夫人到底是未来的当家夫人,真是和气又大方。
“青荷,我记得四姑娘身边有个侍女叫翠珠是吧?”大夫人收起笑脸。
“是呢!之前送伞的事情就是她做的。”青荷当然记得,那日下雨,姑娘在宴厅等伞,翠珠骗了前去给姑娘送伞的阿光,阿光上了当,害得姑娘在宴厅等了许久。
“我记得她脑子不太灵活?”大夫人其实心里对府里的人都有数,对翠珠更是印象深刻。
“脑子再不好,也会被四姑娘支使着骗人,日后还不一定能变成什么样呢!”青荷嘴快道。
大夫人笑了一声:“明早让翠珠的老子娘上来回禀事务。
“是!”
“对了,过会儿派个小厮去给介哥儿送个口信,让他晚上过来用膳。”大夫人自然不可能真的放心王含郊和姜桃桃,总担心她们闹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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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热,人的心情也躁动难安,赵国公顾家将请期的日子定在了七月二十四日,日子越近姜杏之越发小心谨慎起来,连她近日的膳食都是由十五这个会功夫,行事妥善的去厨房取的。
姜杏之除了去过几次陆修元那儿,更是大都待在院子里作画,也终于将她的飞鸟鱼虫集画完了,这些日子府里事多,她打算熬过这段日子再出门去书肆,这时候就不添乱了。
一晃眼就到了七月二十四日,府里竟诡异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姜月桐也一反常态,格外安分,既没有和姜桃桃吵架也没有招惹姜杏之。
赵国公府请的媒人是汴京徐家大夫人,徐夫人携请期礼书送往西宁侯府,告知姜家亲友,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六。
夜晚西宁侯府开席宴请徐夫人和姜家一众亲友。
因着姜杏之记不清姜月桐具体是在哪一日退亲的,她坐在宴厅席上的时候,心里还惴惴不安着,生怕席中发生什么大事,波及到她。
这会儿她右眼皮直跳,仿佛在预警着什么!
姜杏之抿抿唇,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姜月桐。
姜月桐正满面春风,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光芒,她仿佛可以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她们的艳羡。
如此她都不计较顾家将婚期定得晚了。
姜月桐心中痛快,和坐在老太太身边的王含郊对视一眼,轻点了一下头。
王含郊眼里精光一闪虚瞥了眼正和邵介说笑的姜桃桃,心中微定,给老太太舀了小半碗汤:“姑祖母尝尝这个汤。”
姜杏之眨了眨眼睛,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奇怪,没来得及细看,思绪便被打乱了。
“姐姐,我好啦!”姜杏之的食案旁站了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是姜氏族里一位兄长的女儿,按辈分该叫她姑姑,可这孩子非要叫姐姐,纠正了几次,小姑娘还是倔强得不愿意改,姜杏之便随她了。
小姑娘看姜杏之腰间的络子打得好看,缠着她,让她教她。
奶声奶气的叫的人心软,姜杏之低头看小姑娘期待的眼神,抱歉地抱抱她:“接下来,我们这样……”
她暂且压下心头的疑虑。
“桐姐儿,快过来!”五夫人站在徐夫人身旁,向姜月桐招手。
姜月桐忙摆出温婉的笑,走过去:“月桐见过徐夫人。”
徐夫人在汴京城的贵妇圈子内很有名,经她手撮合成的姻缘数不胜数,众人也很给她面子。
她作为顾家的媒人,姜月桐自要讨好她的。
徐夫人欣慰地说:“不需多礼,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吃酒去吧!”
“瞧我给忘了,”五夫人拍手,抱歉地笑了两声,“桐姐儿快敬徐夫人一杯。”
姜月桐转头吩咐翠珠:“去我案上拿酒壶酒杯过来。”
翠珠紧张地点点头,往回走,脚步错乱。
姜月桐心中嗤笑她没见识,要不是她老实,她根本不会用她。
翠珠拿着酒壶酒杯深吸一口气,给姜月桐斟了满满一杯清酒,递给她时,不知什么手微微颤抖,杯口倾斜,酒水洒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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