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小船儿荡呀荡,水波泛起层层涟漪,靠了岸,湖水慢悠悠的恢复平静,姜杏之睁开了眼。
青丝散落锦枕,床上侧卧的姑娘唇红齿白,乌黑的眼眸带着一丝迷蒙,眉眼精致夺目,娇柔精心呵护的花苞一夜之间绚丽绽放。
薄被中探出一只纤细白嫩的胳膊,指尖在额角摁了摁,忽而一顿,脸色微妙起来。
昨夜精彩的画面一股脑儿全都涌上脑海,残留在体内的颤栗酥酥麻麻地传遍全身,姜杏之下意识地摇头想要赶走这种感觉。
不知想到了什么,慌张地爬起来,腰腹一阵儿酸痛,轻嘶一声,又赶忙抿唇,手指慌张地撩开床幔,小脸儿颜色更加精彩了。
被她和陆修元弄得一踏糊涂的肥鸭地毡全部换成了兔子图纹的,散乱抛丢在地上的衣物也全都不见了,更不用说床榻上的被褥枕头了。
姜杏之呜咽一声,绝望地倒回去,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她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她都不敢想象侍女们收拾屋子时的脸色和心情。
昨晚到底是太过放肆了,心里悄悄地埋怨陆修元,都怪他!
姜杏之怂哒哒地裹着薄被,逃避现实,自欺欺人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那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的此刻的情绪。
只是她这一觉直接睡过了用午膳的时辰,再不起来,香净她们都怕她饿坏了,正商量着要过来叫她起床。
听着外面的传来的脚步声,姜杏之轻轻地叹了一声,小手扒着被子转身正好对上初一的眼睛,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姜杏之很庆幸今日过来叫她的是话不多的初一。
“夫人要起了吗?”初一小声问。
姜杏之啄一啄脑袋。
初一扶她起来,看到她脖子胸口上令人遐想的粉色印记时,脸色没有变化,一贯的严肃。
姜杏之咬着唇,忍着羞耻换完衣裳后,都快释然了。
她什么尴尬的事情没有在她们面前发生过,说不定香净还记得她小时候尿床的事情呢!
姜杏之只能这样宽慰自己,并在嘴里小声嘀咕着:我脸皮厚,我不在意!我脸皮厚,我不在意!
初一在她身后,嘴角抽抽,眼睛闪过笑意。
屋子里阴沉沉的,雨吓得比昨日还要大,雨水顺着屋檐暴急地往下滑,落在地上听得人心慌慌的,也不知外头情况怎么样了。姜杏之问初一:“道长几时出门的?”
初一帮她简单编了个辫子垂在腰后,道:“卯时正刻出的门。”
姜杏之起身,脚下一个踉跄,眼睛瞪大,对着一脸紧张看着她的初一干巴巴地笑了笑:“这么早啊!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心里不经感叹道长真是精力旺盛啊!
昨晚陆修元就是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拉着姜杏之一同坠入**的情网……
她这会儿连脚趾头动一下都嫌累,她想她可能半个月内都不想摇铃铛了。
“城西河发生了坍江,周围一百亩田地尽数淹没。”初一说。
姜杏之黛眉微微蹙着:“不是之前加固河堤了吗?”
说完,她便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这老天爷下雨的事情,怎么能控制得住啊!
姜杏之看着昏沉沉的天空,有些发愁,也不知道雨要什么时候才能停,要是再继续下,难保扬州大水这一灾难不会再次出现。
城北地势高,是整个扬州城灾情最轻的地方,前世在汴京得了扬州大水的消息后,她怕写信送不到贺伯手上,还特地花了半年的月例银两找了个小厮帮她跑了一趟扬州,帮她亲眼看见贺伯好好的,她才放心。
小厮回京后,说起扬州的景象,脸上唏嘘不忍。
姜杏之忧心忡忡的用完午膳,原本还打算回卧房在睡会儿,但心思重有些睡不着。
便窝在摇椅上,捧着贺叶送来的葡萄和他闲话着,听贺叶讲她小时候的事情,绷着的心弦慢慢地放松下来,伴着雨声,沉甸甸的脑袋一片儿浆糊,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抹开眼角的眼泪,悠着摇椅竟然慢慢地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已经到晚上了。
姜杏之懵懵的看着香净她们,她们贴心的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看姑娘睡得熟,不忍心叫你。”
姜杏之只能接受她睡了一下午的事实,嘴里念叨着,浪费光阴了,一下午能做好多事情呢!
姜杏之净面让自己清醒清醒:“咦!道长怎么还没有回来。”
“雨停了,殿下估计有许多事情要忙吧!”香净说道。
姜杏之这才发觉耳边清净了,惊喜地问:“雨停多久啦?”
“有两个时辰了。”阿渔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姜杏之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个好兆头了,前一阵儿雨就没有断过:“道长今日想必会回来的晚,估计又累着了,阿渔你去看着厨房,让他们多做些好吃的,再炖一锅老鸭汤,姜汤也要时刻备着。”
阿渔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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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停了,路上行人多了许多,便是这个时辰天已黑,街道上还是嘈杂热闹了些。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行驶在街上,陆修元抱臂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素来干净的衣袍沾了泥点。
马车进了十安街,忽然安静了许多。
吴提掀了车帘,进了车厢:“殿下,是现在解决,还是再等等。”
陆修元睁开眼睛,车窗帘被风扬起,他扫了一眼夜色,漫不经心地说:“现在,别弄脏了地方。”
再过一条巷子便是香樟巷了,吴提知道陆修元的意思,他不想让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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