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杏之不知道,店小二瞧她也是眼熟的,只是不敢把她和几年前常来的那位漂亮的小姑娘认作一个人,现在的姜杏之长开了的五官更加精致,气质娇柔至极,比那鲜花珍珠还美。
而他印象中的那位还是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呢!
店小二都不敢瞧她,深怕冒犯了他,而且重点是一旁还有人冷冷地看着他。
许是她们注视的太久,引来了陆修元的注意。
店小二僵笑着转头看陆修元,又问了一句:“客官要些什么?”
陆修元看他识趣,收回目光,扫过墙上的挂牌,点了几样。
姜杏之眼睛一亮,心里想着,道长好会点哦!点的都是店里最好吃的几样,都不像是第一次来的。
连店小二看他都带着探究的目光。
陆修元点单点得好,最后姜杏之只再添了一碗红汤面便好了。
店小二记下菜名,吆喝了一声,离开了:“二位客官稍等片刻。”
姜杏之弯着眼睛看他。
陆修元笑:“少年时曾在扬州游学过几日。”
姜杏之回想了一番,忽然记起,他们第一次一起用膳时他就说过,他曾经去过扬州,她惊喜地问他:“那道长是不是来过这家铺子?”
陆修元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乘着上菜的这段间隙给她讲了那段故事。
每一对恋人都会探究过往,以盼望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他们之间的姻缘是天注定,姜杏之也不例外,不由得幻想:“说不准,我们那时还见过呢!”
那时自然是没有见过的,只是陆修元顺着她的话想象了一个画面,烟雨蒙蒙之际,贺老太爷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城北赶来,只为了吃一碗她爱吃的热乎乎的红汤面,而这次小姑娘的注意力却不在吃食上,而是好奇地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坐在她对面穿道袍的年少的自己。
只不过八岁的小杏之怕是不会兴冲冲地拿着银两过来买他做她的男宠。
能重活一次他本该满足,只是陆修元又在想,要是在早一些时日遇见她,又是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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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两人又沿着河道慢悠悠地闲逛着。
恰好路过一间书肆,书肆门口摆了好些绘本,姜杏之停驻脚步,望着其中一本,眨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书肆老板站在门口,笑呵呵的:“夫人需要什么绘本?这几本可是如今汴京城最好卖的。”
姜杏之还沉浸在震惊之中,陆修元牵着她过去,让书肆老板把花草集拿给他。
书肆老板对这本书可是赞不绝口:“公子好眼力,这是禾安先生的画作,你们别瞧禾安先生名声不显,但先生可是个极有巧思的人,前段时日东街药铺的老板去参加通判小儿的五岁生辰宴,就送了一本花草集,得了通判大人好一阵儿的夸。”
姜杏之另一只空着的手激动地攀着陆修元的手臂,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这本绘本有这么好吗?”
“瞧夫人是个识货的,夫人瞧瞧。”书肆道。
陆修元感受着姜杏之兴奋的心情,眸色和润:“老板倒不曾虚言。”
又深深地看了羞涩开心的姜杏之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想必禾安先生也是个妙人。”
书肆老板连声附和。
不管他是为了买书哄他们,还是真情实意地夸这本绘本,姜杏之都是很高兴。
远处一辆马车中,扬州知府夫人掀了车窗帘子盯着书肆门口看了半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推知府:“老爷你瞧,那是?”
知府最近很是心焦,原以为防汛之事过后,一切太平了,谁知盐场突然出了事,他现在是摸不着头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偏偏皇太孙手下的人嘴巴又紧,他根本撬不出什么话。
心中可惜皇太孙既不住在驿站又不住在他府上,他递的帖子又都被退回来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哪里知道出个门竟然就碰到了皇太孙。
知府忙整理了衣袍,催促马夫掉头去书肆。
知府夫人拦住了他:“老爷现在去,说不准讨不了好。”
知府仔细瞧了瞧书肆前的景象,略微思索,便想通了关窍:“还是夫人聪慧。”
知府夫人谦虚地笑了笑,皇太孙今日显然是私人行程,他和太孙妃都是一身常服,四周都是着便衣的侍卫,想来也不想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认出他们。
此刻过去,必定招了厌烦。
知府夫人眼睛刁钻,瞬间捕捉到了,掩在皇太孙宽袖袍下两人牵着的手和亲近的动作,心中闪过一丝意外。
姜杏之来扬州后,一直称身体不适拒绝了扬州各个官夫人的拜访请安,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太孙妃。
知府夫人是汴京人,与母族来往密切,自然对京中风向消息了解得多,果然如母亲所说,这位太孙妃当真受宠。
远远瞧着真是个绝色的,也难怪太孙立了这个家世不显的姑娘为太孙妃。
“老爷别着急,过会儿再派人送些礼品去贺宅,就说街上偶遇,不忍打扰,明日再过去请安,想必如此再不会拒了我们的帖子。”
知府点点头。
“送给太孙妃的礼要再厚三分。”知府夫人轻声道。
“全凭夫人安排。”
见他如此信任,知府夫人心中满意,马车从书肆对面的河岸走过,知府夫人看见皇太孙揽着太孙妃的肩膀避开路人的动作,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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