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桃露出一点难色来,没开口说话。
全婆子不知道脑补了些啥,或者说她听了何文昌的话,到底还是有些着急了,见张春桃这样,忍不住就又开口了。
“昨儿个,我家那个孽障也不知道跟你说啥,回去脸色就不对劲。我这个小儿子,我当娘的最了解他,虽然聪明伶俐会读书,可是却不怎么会说话,好事在他嘴里说出来都变成了坏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话说岔了,让大丫你误会了!你听婶子跟你说,婶子素日最看重你,你是知道的吧?”
张春桃想说,我不知道!我也没觉得你看重我!
不过她没开口,等着全婆子的下文。
全婆子见张春桃低头没说话,以为她害羞呢,这大姑娘家家的,脸皮薄是好事,若是都像张家二丫那样的厚脸皮,谁敢要?
心里倒是更满意了,慢条斯理的道:“婶子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跟你说句不见外的话,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文昌哥。”
“他读书上有天分,夫子和县衙的教谕大人都夸过的!这几年虽然没考中秀才,也不是他书没读好,实在是运气上差了点。明年又要考了,夫子说了,是极有把握的!”
“这换做别人家,谁不咬牙再供上两年,等中了秀才,全家都跟着沾光不是?”
“偏婶子家那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就看到这几年没考中,觉得吃亏了,非要闹着要分家,不肯再供你文昌哥了!你说闹心不闹心!”
说到这里,全婆子叹了口气:“这些本是家丑,按理不该说与外人听,只是婶子看你跟看自家人一样,也就不怕你笑话了。”
张春桃忙摇头,尴尬而客气的道:“婶子这话说得,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点不顺心顺意的事情?这哪里算得是家丑?几位嫂子说不得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心里却想着,何家这几个儿媳妇,只怕是被全婆子偏心给偏怕了,估摸着就算是何文昌中秀才了,他们几个兄嫂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索性现在就闹着分家,好减少些损失。
要知道何家家底殷实,虽然给前头五个儿子娶媳妇,很是花用了一些,可架不住他们家劳力多,每年除了地里收入,几个儿子出去打零工的收入都是要交公的。
几个儿媳妇也都是附近几个村数得着的灵巧媳妇,有会伺弄家里的家畜的,也有会点绣活的,也颇能挣些外快。
就算那没有特长的,也勤快肯干,每年采集山货也能卖不少钱。
这些银钱大都被做婆婆的全婆子给收了去,并无半点落在她们自己手里。
虽然这老规矩自古如此,没分家父母在,子孙不能有私财。
可这些收入大部分都被全婆子贴补了小儿子何文昌,每年的束脩,纸笔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全婆子还生怕何文昌在镇上夫子家吃不惯,每个月都要偷偷贴补一两银子给何文昌用。
这也就罢了,大家咬着牙,想着将这小叔子供出来了,也能沾光,田里赋税不用交了,每个月还有禀粮领取。
家里的孩子也大了,将来还能说门好亲事,也值了!
再者他们也有私心,这小叔子真考上秀才了,想必也不会窝在山村里,说不得就要到镇上去住,或者将来还有更高更好的去处。
家里那几间青砖大瓦房就留给他们了,这样一算,也不算太亏!
因此前几年大家都一心供着小叔子,并没有什么怨言。
可等小叔子中了童生后,何大泉一时高兴喝多了,说漏了嘴。
透露出,两老夫妻早就打算好了,等何文昌考上了秀才就分家,这家里的青砖大瓦房都是要留给何文昌的。
若是何文昌要到镇上去,那开销花用也大,这青砖大瓦房就折成银子,看家里其他几个儿子,谁要这房子,谁掏银子钱买下来。
几个兄嫂听了这话,谁不心凉?
这没考上秀才之前,不分家,勒啃他们供养何文昌这个幺弟。
可一等考上秀才,好不容易可以沾光的时候,就分家,把他们做兄长嫂子的给踢开了去。
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几个儿媳妇娶得也都是家境不错人家的闺女,一个个娘家有靠,自然不是那忍气吞声的。
先吹枕头风,吹得自家男人也忍不下去了。
说实话,谁都不是傻子,被亲爹娘这样对待算计,哪个心里能没疙瘩?
更何况,都是成亲多年的人,老大的孩子,都快跟这个最小的弟弟差不多大了。
自家小弟从来不下地干活,养得跟大户人家的少爷一般。可自己的孩子,天天在地里刨食,站在一起,自己孩子还显得年纪大些。
都是做父母的,谁人不心疼自己的骨肉?自然也就被说动了。
这几个嫂子再一回娘家哭诉,娘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哪里有这样欺负自家闺女的?当娘家人都死绝了不成?
因此三番五次的闹过,开始何大泉和全婆子还咬牙不松口,只骂几个儿子媳妇不孝顺,忤逆!
可架不住几个儿子铁了心,亲家又咄咄逼人,实在有些架不住了。
今年倒是松口了,等秋收后,只怕就真的要分家了。
所以全婆子为啥着急,也是担心分家后,自家小儿子受委屈。
这些是张春桃扒拉记忆后得出的结论。
全婆子听了张春桃这客套话,倒是心窝一暖,只看张春桃越发顺眼。
因此倒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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