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皇帝王明的安排,除留了冯厚敦的第二镇兵马继续驻守贵州外,黄得功的第三镇、曾英的第四镇、李定国的第六镇兵马,俱是全军拔营南下,直入云南。
其中,黄得功第三镇直接入驻昆明,以确保最重要的云南省城不会丢失。而曾英第四镇则入驻广西府维摩州,以扼住这攻往昆明的交通要道,至于李定国的第六镇,则安排了最前线的广南府富州,直接抵御郑军的前锋兵势。
这样的安排,看上去倒是十分完美。
但将来的局势,真的能如王明计划的那般顺利么,这一点,倒是没有人敢打包票。
毕竟,接下来的战斗,是双方博弈,却是不是重兴皇帝王明可以一人全盘把握之事。
而在安排完手下各个军镇要如何行动之后,王明接下来,又去了夔州牢房中,却见一个人。
这个人,便到时至今日,一直不肯投降的原贵阳总兵焦琏。
来到关押的焦琏的单独牢房处,已换了一身便装的王明,从牢门处昂然而入。
此时的焦琏,正望着窗外发呆。
这一天,天气极冷,窗外下起了扑簌的冻雨,焦琏蜷在窗前,望着窗外纷纷扬的微茫簌雨,神情萧瑟而落寞。
这段时间以来,这位一直不肯投降的前朱由榔手下大将,倒也不是真的生活在没有任何信息的真空中。
因为那狱卒每天给他送饭来时,都会以十分随意的语气,和他讲讲当前的局势变化。
至于这样的话语,到底是这狱卒自己了解到的,还是监抚司的文官告诉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这位前贵阳总兵焦琏,在这一天天的时日中,听到了郑军先是在安顺州城下大败,折损了两万兵马,又在贵阳城下复挫,折损了近六万军兵,最终只得无奈退归丰宁司的一系列消息。
这般消息连番传来,令他十分惊讶而沮丧。
没想到啊,被自己寄予厚望的近二十万的郑军,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连惨败于重兴皇帝的手下兵马。
当然,郑军这样的惨败,自然也打掉了他心下最后的期望与侥幸。
而接下来,焦琏听到了更可怕的消息。
那就是,郑军背盟反噬,径攻广西诸地,还要复图云南,听到这般消息,令他愤怒不已。
没想到,郑芝龙这个家伙,竟是如此无信无情,如此见利忘义!
他在打不过重兴皇帝的情况下,竟然掉过头来,对自己的盟友下手,竟要从盟友身上撕下肉来,以弥补自己的损失。
此人真是端的无耻,亦端的可恨!
只不过,现在牢中的焦琏,心下纵对郑芝龙恨得咬牙切齿,亦是无法可想了。
失落之际,他亦曾有过一丝怪异的念头。
那就是,干脆投降这重兴皇帝算了。
然后自己再亲统大军,去向郑芝龙之厮报仇雪恨。
但这样的念头,也不过只是即现即灭。
毕竟,现在的焦琏,还在心心念念地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要从东川脱归,重回朱由榔手下,再度为其效力。若是投降了重兴皇帝,岂不是名节大污了么,这却是万万不可。
只是,现在云南的情况,又到底是如何呢?
那位自己宁可一直坐牢也要坚决效忠于他的桂王,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焦琏心下焦急,却是无从知晓。
所以,这位前贵阳总兵,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在坐在窗口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时,他忽地听到,牢门吱呀打开了。
焦琏心下一动。
他知道,现在并非是送饭时间,那是何缘故,会忽然打开牢门呢。
他转头望去,却见一身便装的皇帝王明,在数名护卫的簇拥下,正笑吟吟地入门而来。
“哦,竟是皇帝陛下……”
焦琏下意识地说了半句,随即知道自己此话多有失态,赶紧闭口不言,同时把头扭向一边。
王明入得门来,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护卫退出门外。
他转过身来,复对焦琏一脸笑意地问道:“焦总兵,近来可好啊?”
王明这关切一问,却令焦琏心下五味杂陈。
焦琏讷讷地回过头,嘴巴象兔子一般蠕动,却说不出甚话来。
就在这尴尬时节,王明却从怀里掏出朱由榔的那封亲笔信,递了对面的焦琏。
“焦总兵,你可好好看看,这是桂王写给朕的亲笔信。你看完后,也可对现在这般时局,有更好的了解。”
焦琏急急接过信去,掏出信纸,将这封信从头看到尾。
他越看,脸色就越苍白,拿着信纸的手,就抖得越发厉害。
不是吧,现在这位桂王,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了?!
他竟然要拉下脸来,反过来向昔的敌人重兴皇帝哀求援兵,以至愿将作为自家基业的贵州与云南,尽数奉献给这位来路不明的皇帝,只求能保留一个虚衔,只求能保留自家的亲属与桂王府的财产。
这般条件,真真羞煞人也,亏他写得出来!
焦琏心头,泛起说不出的悲凉之味。
从自己被俘算起,不过短短数十日的时间,怎么局势就恶化到了这般地步,这,这到底是什么了……
他一声长叹,扔下信纸,颓然蹲下,一脸沮丧至极的模样。
王明以充满同情的表情,看着正呆在地上的他,但心里头,却是无限的快意。
自己当日费尽口舌,也难以说服于他,但如今看他的面部表情,倒是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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