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并没有去赴纸条上的约,因为我始终认为定是哪位无聊的仙君送错人了,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加上昨晚做的那个梦实在精彩,竟让我醒了半天还回味无穷,却怎么也记不清楚具体情节,只记得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战斗,天上地下打的不亦乐乎,几乎毁天灭地。
“九小姐,大小姐找你,请你立即去她那里。”门外,传来小仙娥温柔的声音,虽是师父制出来的傀儡,却十分逼真,外人绝对分辨不出真假。
而我一听“大小姐”三个字,便浑身一个激灵。因为她所说的大小姐不是别个,正是我那严肃又古板的大师姐云卓!
想到大师姐每次训斥我时的劈头盖脸,毫不留情,我便苦着一张脸答,“知道了。”
虽然内心一百万个不想去,却实在没有胆量不去,唯一能做的只有磨磨蹭蹭,捱到实在没办法之后,才跟只蜗牛似的走出房间,慢慢朝大师姐住的院子走去。
因为大师姐是师父的第一个弟子,那时玉山可能只有师父一个人,十分冷清,玉山也没有如今这般桃花盛开的景象,这层便利条件使得大师姐有幸得师父赏赐的一座院子,不像后来都是两个弟子住一个院子,比如我和八师姐就住在最靠山门的桐花居里,虽然不够自由,却胜在方便出入,倒也深得我心。
大师姐的琼华居就在玉山最后面,贴着山壁而建,后院就是一座极高的山峰直入云霄,峰上还有一道银河般的瀑布,不分昼夜的飞流直下,声若惊雷,滔滔不绝。我还记得那面瀑布下方正好蓄成个不大的水潭,我刚被师父带回玉山的时候,经常看到大师姐盘坐在瀑布底下,任由那苍劲、强大的水柱冲涮而下却纹丝不动,只让我在很多年后都忘不了那幅场景,心中对她的敬佩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多年都不曾衰减过。
然而,大师姐其实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命好,她虽得师父眷顾带回玉山收为首徒,实则并非和我们一样是天生仙胎或者灵胎,她实打实就是个凡人,还是个在凡间吃了很多苦,轮回数世仍不得解脱,幸得师父遇见才能脱离轮回之劫的苦命女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师姐非常努力,师父的大半本事都被她学的十分精通,使用起来出神入化,比如从四师姐到八师姐的本事,全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当然,我是个例外。尤其是我这顽劣的性子,没少让她操心。
所以在我心里,大师姐简直比师父还要可怕,但我对她的感情也是带着一丝崇敬的,她对我来说亦师亦姐,这点和其她几位师姐还是有些不同。
一路上,我走得甚慢,和乌龟爬行的速度有得一拼,且左顾右盼,试图能遇见哪位师姐打探一下大师姐突然召见我的主要原因,心里忐忑不安只因为最近发生了好几件事情,单是溜去昆仑山与上古灵兽水麒麟大战一事便让我十分惶恐,几乎能够预见大师姐知道此事的后果,十有八九不是罚我抄写术法便是到后山去关禁闭。
玉山关禁闭的地方正在大师姐的院子后面,随时随地在她的监控之下,想要偷偷溜出去游玩,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三百岁那年就曾被大师姐关过一次禁闭,原因是什么来着?我边走边绞尽脑汁的想了想,似乎是我第一次偷偷溜上九重天界游玩,因为好奇和迷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小仙娥,碰巧她手里端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匣子,里面装的东西碰巧是居住在一十三重南天界太虚宫里南极大帝送给新任天帝的一套暖玉棋子,清脆的声音从匣子里发出,如同大珠小珠碎落玉盘的声音,听得我甚是陶醉,结果也甚是悲催。
虽然新任天帝听说我是玉山的弟子后并未召见,也未按照天族的规矩处罚,只是让他的贴身护卫墨玺仙官亲自将我送回玉山,却还是变相引起大师姐的注意,晓得那日我闯下的祸事,这才罚我关了六十年的禁闭,以至于我从心底恨透了那位素未谋面的新任天帝!
可前几日无意中听到八师姐所说的秘密,晓得那新任天帝竟是师父同前任天帝的长子后,我也是非常震惊的。毕竟我对师父的敬仰远远超越了普通的母女情,新任天帝既然是师父的儿子,虽然他们这千年来不知什么原因并无往来,我心中对天帝的怨恨也是减轻不少的。
就这么边走边想,一路也没有遇见哪个师姐能够打探打探消息,眼看着大师姐居住的琼华院就在面前,紫竹搭成的院门里种满了各种颜色的菊花,红白黄绿青蓝紫,几乎样样都有,全是大师姐亲手栽培,开的非常艳丽多姿,十分养眼。
菊花代表清静、高洁,非常符合大师姐的性格和做派,我心想。
盛开的菊花丛后面,一座紫竹搭出的两层小屋中轻纱飞舞,檀香袅袅,沉静中带着丝缥缈的仙灵之气,的确不失玉山首座弟子的盛名!
我在心中感慨一番后,慢吞吞推开小小的两开院门走了进去。
沿着菊花丛中间的青石小路慢慢前行,我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大师姐定是我天生的克星吧,我想。
“小九,是你吗?”从二楼的书房里,传来大师姐清冷的声音。
我不自觉僵了一下,垂着头低声答,“是……是我。”
“上来吧,我在书房。”
“知……知道了。”事已至此,再无退路,除非我有胆量转身逃走。先不论我有没有可能逃出大师姐的手掌,就算真能逃走,只怕无论逃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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