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山,位于四季如春的苍梧县内,这里树木茂盛,物产丰富,环境清幽,民风淳朴,是个难得的修养闲逸之地。
石埝村,一座依靠着脊背山建造的小村子,
全村不足百户人家,现在正值夏季,青壮年基本都进城务工去了,剩下的全是些老幼妇孺,打理田地,捯饬家务,养猪喂鸭。
居住在这个村子的孩子,还是比较幸运的,不需要每天,起早贪黑,跋山涉水的去上学,因为学校就建在村委会的旁边,两栋二层的连排式楼房,红瓦白墙,教室足有二十间,整洁亮堂,可这却是附近十几个村,唯一的一所学校。
为了建设这所小学,村长张召贤差点跑断了腿,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足有六十岁,他集合其余各村的村长,多次联名到县城打报告,每家每户的去做工作,筹集善款,才坎坎在年前将这所学校落成。
这是老村长张怀德一辈子的心愿,他不想后辈们永远窝在这个山沟沟里面,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日子,现在终于在儿子张召贤手中达成,可谓是老怀大慰。
眼看暑期已经接近尾声了,新的学期又将开始,张怀德叼着旱烟杆,坐在自家的藤椅上问儿子:
“这山上归一寺的野小子,早就到了上学的年纪吧?怎么还没来报道呢?”
“是啊!前些日子我已经去找过一回了,可惜没遇着人,孩子的学业可不能耽搁了,要不然真成野小子喽!”张召贤拿着一把大蒲扇给自个老爹轻轻扇着风。
“孩子的户口当时就在咱们村登记的,不能真跟着老和尚吃斋念佛,一辈子待在那个破庙里面,这事儿你得好好管理落实喽!”张怀德皱着眉头说道。
“知道了爹,你就放心吧!今儿个下午我就再去一趟!”张召贤点头应声道。
张召贤对于这位老和尚还是比较敬畏的,在他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知道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到现在四十几年过去了,他就像一尊活佛般,永远在那里,样貌既然没有丝毫变化。
蜿蜒的青石台阶,曲径悠远,小小的庙宇就隐没在一片绿茵嫣然之中,宁静沧桑而又透着蓬勃朝气,给人一种非常矛盾的视觉冲击感。
归一寺是脊背山上仅有的一座小庙宇,里面只住着两个人,一位胡子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位身材瘦弱,模样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和尚。
“野儿,去后山打两只兔子回来换换口,已经很久没开荤了!”苍老的嗓音浑厚而有力。
院中,正悠哉躺在吊床上休憩的小和尚,闻言,瘦弱的身子不自禁的抖了抖,用自己如同鸡爪一般的手,揉了揉蹭亮的圆脑袋,睁开一双迷蒙的大眼,鼻子里哼了哼,嘟囔了一句:“昨儿个早上,您不是才吃了肉包子么?”
“饭后,清心咒抄写十遍!”依然浑厚的嗓音,严肃而又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只是院里,并排的三个大缸中,原本平静如镜的水面,却激起了阵阵涟漪。
小和尚并没有忌怕,习以为常的对着其中一间禅房吐了吐舌头,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灵活的翻下吊床,随手拿起一把依靠在院子角落的破旧柴刀,麻溜的往腰间一别,如同灵猴般,几个跳跃,眨眼间就出了院墙,消失在后山茂密的绿茵藤蔓之中。
禅房里,许久之后才传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时也!命也!”
野儿是归一大师八年前机缘巧合捡来的孩子,小小的婴儿,一入手就令他身上的舍利手串佛光大盛,似乎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欲要成就他们这份善缘,让归一大师喜不自禁,当下就决定将之收为关门弟子,倾心教导,可惜事与愿违,野儿却是个女儿身,至今都让归一大师怨叹不已。
可小女娃天赋异禀,从小就显露出不输男儿的天资与聪颖,短短数年时间,就将归一大师的一身所学,领悟了足有三层,每每野儿有所突破的时候,归一大师都会抑制不住的叹息,满腔的纠结与惋惜。
眼看着孩子越长越大,愈发的娇俏可爱,从小就把野儿当男娃养着的归一大师,前段日子突然给野儿下了个比较无厘头的命令,出门必须抹上锅底灰,美其名曰:“一切皮相,皆是虚无!回归本心,方可成佛!”
爷爷的话,野儿非常乖巧的就应诺了,毕竟才七八岁的孩子,脑袋里面对于美与丑根本没有什么概念,她只要不受爷爷罚就什么都好!
张召贤的来意,让归一大师微微皱起了眉头,可又不能一下子回绝了,毕竟人家的本意是好的,可野儿平时的功课,本就十分繁多,如果还要去上学,就免不得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归一大师略做沉吟,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慢慢地说道:
“贤小子,这离开学还有半月时间,你明儿个去找来小学的所有课本交于我孙子,开学前再来可好?”
“这是……”张召贤懵了,有些搞不清老和尚的意思。
归一微笑的将一脸不明所以的张召贤引出了庙门,神秘的丢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到时便可知晓!”。
等到张召贤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庙门紧闭了,他很不明白,只是娃娃上个学堂,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老和尚这里,就变得如此神神道道呢?
张召贤一脸憋闷的回了家,将事情向自个老爹
做了汇报,老爷子眯着眼寻思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摇了摇头说道:“归一大师是个有真本事儿的得道高僧,他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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