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跟我结婚的那个人,背后是否有可以交换利用的筹码。”
姜淑静沉默。
是的,她比谁都明白,因为她也出生于这种商业世家。
若不是她坚持留在国外,选择在大学当老师,并且不依靠家里一分一毫,只怕自己也最终会沦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所以她心里很清楚,就算朱旧再好,姜淑宁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傅云深说:“姨妈,朱旧对我意味着什么,您也比谁都清楚。”
她当然知道,他曾对她说过,那个女孩,是他的阳光、空气与水。
姜淑静叹口气:“朱旧呢?
她也同意不告诉你妈妈?”
他说:“她尊重我。”
姜淑静说:“委屈她了。”
朱旧却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她本来对结婚礼仪这些就不太在意,甚至觉得那些程序很琐碎麻烦,她理想的婚礼是找一个美丽的教堂,举办一个简单的仪式,有亲密的亲人朋友在场就好了。
如果要说朱旧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她结婚,奶奶却不在身边。
她在电话里跟奶奶说起婚事时,奶奶虽震惊,却并没有责怪她,只问她开心不开心,听到她肯定的答案,就说,那我祝福你。
末了感叹着说,你这丫头啊,还真是你父母亲生的呢!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买一对婚戒,找个那什么教堂,交换一下,就完事儿了!
朱旧忍不住笑了,原来,这种不在意的态度,也是有遗传的啊!
傅云深想亲自制作他们的对戒,所以没有买。
朱旧晃了晃腕表,我才不要戒指,它多么独一无二。
她送给他的结婚信物是一盆薄荷盆栽,她说,别看它只是一盆普通的盆栽啊,,我可是把自己都送给你了。
他们去定制婚纱,朱旧本说不要的,白衬衣就好了嘛!她长这么大,还从未穿过裙子。
但在这一点上,傅云深却十分坚持,他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既然这是他的心愿,她愿意满足他。
婚纱设计师是leo的好朋友,加着班一个礼拜就把婚纱赶出来了,非常简洁大方的款式,很适合朱旧。
2003年的平安夜,他们在海德堡的圣灵教堂举行了简单的仪式,leo一家四口,是唯一出席的亲友。
婚礼简单朴素,甚至有点冷清,可对朱旧来说,当站在神父面前,听到他与自己坚信肯定地说出那句“我愿意”时,她觉得这是一生中最隆重的时刻了。
第二天,他们飞去新西兰蜜月,地点是朱旧选的,海德堡的寒冬,正是南半球的夏季,新西兰气候温暖宜人,适合傅云深。
还有,她听说新西兰的蒂卡波湖有世界上最美的星空。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行,她很开心,在飞机上一直握着他的手,就没有放开过。
飞机餐很难吃,朱旧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傅云深见她吃得实在太少,旅途漫长,想哄她多吃几口。
新婚燕尔,她难得小女孩般地撒娇,说想吐,不吃。
他从包里掏啊掏啊的,竟然掏出了几包辣的食物。
她眼睛都亮了,因为走得匆忙,都没考虑到这些。
她开心地抱着他猛亲了几下。
邻座是一位中年阿姨,见他们亲密的模样,笑说:“你们感情真要好。”
朱旧甜蜜地说:“我们刚新婚,去度蜜月。”
“真的啊,恭喜恭喜!”
“谢谢。”
因为朱旧要准备期末考,所以他们的蜜月之行只安排了短短一周。
他们哪里也没有去,七天全待在蒂卡波。
他们运气很好,第三天晚上,竟然看到了银河。
静谧的蒂卡波湖边,夜幕降临,夜空如深蓝色的丝绒盒子,繁星如璀璨钻石,闪耀的银河从头顶流淌而过。
天空那么近,仿佛伸手便可摘星辰。
那种美与震撼,无法言语。
她大多时候如男孩子般,但她心底有着为数不多的小女生浪漫情怀,比如爱夜空里美丽的焰火,也梦想着有朝一日,与心爱的人,在原野上搭一顶帐篷,并肩坐看夏日夜空里璀璨的星空与银河。
这两样,他都帮她实现了。
草地上,她仰躺在他腿上,指认夜空里的星星。
“小时候,夏天的夜晚,我常常这样躺在奶奶的腿上,我们在屋顶天台上看星星。
我奶奶几乎认识所有的星星与星座,是她教会我认北斗七星、天蝎星宿、小熊座……她跟我讲,死去的亲人,都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我的父母,是最亮的那两颗。”
她笑笑,“所以,我喜欢有星星的夜晚。”
他抚摸她柔软的发,听着她细细碎碎说着很多很多与奶奶有关的事情,每一件,每一个细节,都是温暖的,美好的。
他心里好羡慕,更多的却是庆幸与感激,庆幸她自小失去父母,却有一个那么疼爱她的奶奶,把她教养得这么好,这么开朗、善良,心中永远不灭爱之火。
她忽然把视线从星空收回来,她凝视着他,久久地。
他低头看她,好笑地说:“不是嚷着要看一整晚的星星不错开一眼的吗?”
她伸手钩住他脖子,将他的脸拉近自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笑嘻嘻地说:“你比星星更好看呀。”
她总是把情话说得毫不在意,却不知道,这样反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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