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生气,更没恼。
只是觉得。
wow。
好像更有趣了。
再次有交集,是午后的天台。
图书馆的天台少有人来,向来安静,是独处放飞的好去处。
旁人一定想象不到,全校师生眼里的楷模,会把这块当做抽烟的好去处。
陆染白没什么烟瘾,起初抽烟只是觉得好玩,后来偶尔心烦,发现抽烟时大脑会无限放空。
人像是漂浮在无垠而浩渺的宇宙,天地很大,人若浮游。
他及其享受这种状态。
入了秋,阳光照耀的地方炎热,阴暗处却冷风嗖嗖。
点了烟,猩红的烟灰被南风吹散,模糊了焦距。
他靠在栏杆,烟没抽几口,便失了兴致。
找了处荫凉的角落,没嫌弃地面,脱了制服,背抵着墙壁,眼眸轻阖,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朦胧的睡意袭来。
被袅袅的朗诵声打断。
他撑着脸颊,意识从混沌变得清晰。
冷清的女声念着蹩脚的英文,一字一句,反反复复。
他单手按在地面,起身。
天台一角,女孩子拿了课本,戴了耳机,每每念完一句,便用手机录下,回放。
一次又一次。
他愣了愣,不免轻笑。
原来不是不在意,只不过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失了态。
啧。
还挺傲娇。
他没打搅,重新靠在墙上,摸了根烟,点燃,却没抽。
她的发音真糟糕,兴许声音好听,听着听着反而习惯了。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才收了课本,下了楼。
一闪而过的纤细背影。
起初没在意。
后来一想,嗯?好像没吃中饭?
这么拼的么?
一连半个月,回回见她中午来天台练习。
他很讨厌被人侵入领地,鬼使神差的,没阻止她,慢慢演变成了习惯。
耳边聆听着她蹩脚的英文,久而久之,昏昏欲睡。
对她好奇的同时,不免对她的身份诸多揣测。
没多久。
温时主动跟他提起,言语间满是不屑与烦闷。
他挑挑眉,递给他一根烟,漫不经心,“烦什么?”
“学霸与学渣之间有壁垒。”温时郁闷地吐着烟圈,“本来我妈已经想要打爆我头了,自从家里来了个又努力又牛逼的学霸,我无时无刻都在遭受无情鞭打。”
他轻笑出声,“学霸?谁?”
温时黑着脸,“温颜,你的新同学。”
他直视着温时,语带戏谑,“你很讨厌她?”
温时耸耸肩,“算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她简直就是个学习机器,我都没见她休息过,贼特么可怕。”
他弹弹烟灰,点头,“上次月考,排名是又上升了。”
温时惊了,“哥,你竟然还关注这个??”
“记性好,扫了眼名单偶然瞧见了。”
温时:“呵呵,那我又要被我老妈念叨了。”
话落,温时开了罐芬达。
“温颜?”他轻念她的名字,目不转睛看向温时,问出一直搁在心里的问题,“姓温?收养的孩子?童养媳?”
温家老太太是圈里出了名的爱搞收养这事儿,听说温时去世的二叔二婶,就是靠这个缔结姻缘。
那以温老太太的秉性,收养个学霸小姑娘给温时当玩伴儿也无可厚非。
他以为猜测的**不离十,哪知道温时听完,一口直接芬达喷出来,“靠,什么童养媳!那是我姐!堂姐!亲的!”
“?”
温小丁香也没瞒着他这个青梅竹马,口沫横飞地跟他巴拉了一堆。
理清楚这层关系后,诧异的同时,心口的郁结竟然莫名缓解。
不是童养媳。
不是兄弟的东西。
漆黑的眼睛暗了几分,旋即微弯了抹弧度。
直到温时扯着大嗓门嚷嚷着,“操啊,那不是你们班的内谁,就特拽的那个英语课代表么?死二饼,想泡我姐么这是?”
陆染白轻飘飘地往天台下方望去。
楼下。
戴着眼镜的男生跟穿着制服的女孩子靠的很近。
她在专注地盯着习题册,男生却在悄悄打量她,白皙的脸红扑扑的,一副少男怀春的模样。
“这家伙在学校借着帮我姐纠正发音就算了,还特么打电话到家里约我姐。”前一秒还口嫌体说讨厌人家,下一秒就爆发了自个儿都难以察觉的占有欲,“想给老子当姐夫,多大脸!找抽吧这孩子!”
他没做声,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温时影响,平静的心泛起了点点涟漪。
原来,占有欲也是能传染的么?
再后来。
她不怎么来天台念书。
世界瞬间恢复初始的清静,原以为乐得自在,却没想到就还挺……寂寞。
寂寞?
谁?
他么?
他被自己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气笑了。
人类的本质是真香,逃不掉,躲不开。
去温时家玩,不可避免就跟她相遇。
每回都见她抱着书,练习册,像是一只无限旋转的陀螺,孜孜不倦,周而复始。
偶尔,她接到电话,跟梁静云说了,出门。
温时就在那儿暴跳如雷,游戏也不玩了,“不行,我得跟着她,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万一被人坑了,下了mí_yào,xxoo了怎么办?”
跟踪这种事儿,陆染白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个儿身上。
有病。
脑残。
变态。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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