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抿嘴一笑道:“对我不满,也是应该的,那孩子看似有顾雍身上的匪气,却也是个清高的孩子,既然要找我聊聊,便让他来吧。”
唐庸微鞠一躬后徐徐退下。
不久后宇文君单独来到了平王殿下的书房里。
平王柔和笑道:“坐下说。”
宇文君双手作揖道:“这里是南山猎场,我若坐下不合规矩,还是站着说吧。”
平王凝望了一眼宇文君,随和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本王让你坐,你就坐。”
宇文君一脸从容,却还是没有坐下。
平王却只得坐在椅子上,郁闷道:“你想说些什么,是不是觉得让你们当一次刽子手,有违人道?”
宇文君说道:“不是这些事情,王爷的府军之中,是否都底细干净?有多久没有排查过了?”
平王微微一怔,继而恼怒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本王?我念你是个人才,对你百般宽仁,你可不要觉得这是本事!”
宇文君继续说道:“白鹿阁成员是皇室爪牙,这些我都知道,只是爪牙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
“山里进入了不该进入的人。”
“那人花费了许多功夫,也伤了一些人脉,才混入了山中,也成功地对我守株待兔了。”
平王的脸色逐渐开始难看,他知晓顾雍的徒弟背负了许多黑锅,但没成想自己的府军亲卫之中也出现了问题。
“那人现在何处?”平王沉声问道。
宇文君应道:“死了,已被我毁尸灭迹。”
平王闻后,先是皱眉,然后怪异笑道:“看来你也是一个有许多秘密的人,难怪顾雍会喜欢你,会将断念传给你。”
“据我所知,白鹿书院的左庆堂死了,法堂那里也没查出凶手是谁,此事至今都是一个无头公案,恰好,白鹿阁的成员中只有你接受过法堂的调查。”
“事情合情合理。”
当白鹿阁成员确定下来后,当天夜里平王就已通过秘密情报得知每个成员在书院里所经历的大小琐事,兴趣喜好。
宇文君觉得景佩瑶说的不错,这一次是真的自投罗网了,却也能知晓平王到底站在哪一边,只是这赌注有些大。
但宇文君仍有价值,就连平王都觉得宇文君将会成为八顾之一。
面子往往要比里子重要的多,好看的多。
宇文君如实说道:“局势越来越乱了,我也看不清了,但我不介意更乱一些。”
有些陈年往事,既不是君王夺权,也不是天大冤案,但始终都是一个禁忌,关于那个禁忌,平王亦是知之甚少。
头一次,平王觉得宇文这个姓氏是如此敏感。
平王老成言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不会参与那些陈年往事之中。”
宇文君想起了之前顾雍对眼前这位王爷的评价,脱口而出道:“因为你是平王。”
平王闻后,先是郁闷,随后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自嘲道:“原来如此,看来你的身后着实有一些我惹不起的人,顾雍便是头一个我惹不起的人。”
宇文君想了想,这话听上去有些古怪,但很有道理。
回道:“我给顾雍前辈背负了很多黑锅,他给我背点黑锅,也算是礼尚往来。”
平王呵呵笑道:“你很不错,合情合理在某些时刻对于那些大人物而言,才是不合理的地方。”
“我会彻查我的府军亲卫,以及丫鬟仆人。”
“这便是我给你的交待,你觉得如何?”
宇文君应道:“殿下客气了。”
“是给我殿下添麻烦了。”
平王笑道:“你先在庄园里好好休息,午饭会很丰盛。”
宇文君转身退下,平王再度拿起了自己的佩剑,喃喃自语道:“着实是你给我添麻烦了,若无你,我身旁也不会有他人眼线,可若无你,我怎知我身旁竟有他人眼线。”
“算起来,各不亏欠。”
“这柄剑,怕是有十余年不曾见血了。”
凉亭。
柳青华喝了杯雪域飘香后,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不少,脸色逐渐好转。
见到宇文君回来,景佩瑶没有多问,而是给他添茶,不该问的,景佩瑶从不会多问。
“午饭的事可否落实下来?”景佩瑶问了一个与自己有关的问题。
宇文君坐下说道:“落实了,殿下说午饭会很丰盛,拭目以待吧。”
景佩瑶想了想说道:“其余人回来之后,定然期待平王殿下的指教,关于庙堂,关于朝野上下。”
“某些人会想方设法和平王殿下攀上关系。”
“基于此,我们是否也表现一下自己?”
景佩瑶听师尊蒲维清说过,男女视觉不同,涉及到了格局与政务,男人的敏感性总是高于女人,她很想要听取一下宇文君的意见。
一起经历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景佩瑶察觉到,在某些事情上宇文君着实比自己强上一丝丝。
也就只是那一丝丝而已。
宇文君这才举起茶杯说道:“晚上会很热闹,我们若是提前离开这里会显得不合群,在外人看来这是白鹿阁成员不团结的表现。”
“到时候沉默是金即可。”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无需强求。”
本来这个庄园里是不会有外人的,但现在有了,景佩瑶与柳青华亦是心知肚明。
做表面文章,也是长大成人必不可少的一环。
景佩瑶心领神会,玩味笑道:“其实来这里本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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