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河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安妮:“安妮,我是喻星河,我想知道,最近你们徐总工作安排是不是太满了?”
安妮以为老板娘是来兴师问罪的,吓了一跳,慌忙解释:“都是徐总让我安排的工作,我是绝对不敢随便给徐总加日程的!”
喻星河不解:“她为什么忽然给自己加这么多工作?是因为董事会给她压力了吗,还是市场竞争对手越来越强势?”
安妮:“最近董事对徐总倒是越来越认可了。竞争对手的话,现在公司在收购一块地,竞争还挺激烈的,徐总还挺看重这个项目的。”
喻星河挂了电话,安妮摇了摇头,这徐总最近也是,非要挣个几千万几亿啊,忙到自己病倒了,现在老婆都打电话来问了,还不知道反省,还不知道收敛一点,连带着她天天忙得像个陀螺,转到要爆炸了。
刚念叨压榨员工的老板,徐冉就打电话过来了:“安妮,把调整好的竞标方案发我邮箱里,给你一个小时准备,另外,其他材料也都要准备好。”
安妮:“老板,您昨天不是还说生病了,不过来医院了吗?”
徐冉的声音有些喑哑:“无聊,看点文件打发时间。”
安妮:“……”
工作狂的世界她不懂。
“好的,我马上给您发过去。还有,徐总,刚才喻小姐打电话过来了。”
“星河?”她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点波动。
安妮边整理文件边和她说话:“是啊,喻小姐问我最近您是不是太忙了一点,也不打电话给她。”
“……还有吗?”
“没了。”
徐冉挂了电话,怔怔的盯着屏幕发了好一会的呆。
秦济楚刚从外面带了热粥回来:“喝一点,这是我回家让王妈做的,比外面干净,养胃。”
徐冉说了声谢谢,而后由她扶着,坐了起来,喝了小半碗粥:“喝不下了,不喝了。”
秦济楚想说她,但还是忍住了。
坐在病床上女人神色恹恹,黑漆漆的瞳孔里沉静的如同秋日的静湖,幽不见底,脸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唇瓣时时紧抿着。
她经常看见她这么失神的样子,像刚才那样。
秦济楚是在机场遇到她的,她刚去送一个朋友回来,远远的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还没走过去,就见那身影晃了几晃,她忙上去,在她跌倒之前,扶住了她。
之后,秦济楚把她送来了医院。
医生一诊断,才发现她高烧了几天,烧到现在才晕倒,还没把脑子烧坏,已经够幸运了。
做好朋友多年,秦济楚也算了解徐冉的性格,她和家里人说自己在出差,就不会想让家人知道她生病。只是,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怎么会连照顾好自己的的基本能力都没有呢?
徐冉指了指电脑:“济楚,帮我充会电,刚才没电了。”
她在打点滴,行动不是很方便。
秦济楚微微蹙眉:“徐冉,你在生病,就不能好好养病吗?如果你这么病倒了,以后还要怎么继续工作?”
徐冉低头,面容寡淡:“可我不工作,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家人呢?要不要我去通知你母亲,还有你妻子,为什么都不和她们说,徐冉,你这样……”
“济楚,”徐冉抬起头看着她,轻声打断她,“对不起,我就想一个人待着。”
秦济楚被她这么一堵,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又怕她急着工作,只能坐下来陪她聊天。
“徐宁……还好吗?”
“看起来还不错。以前宁宁都很乖,现在她迷上了朋克风,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是个酷女孩了。”
“那就很好,所有的经历都是一种尝试,
至此无话。
徐冉整个人还是恹恹的,不想说话。
秦济楚又不给她电脑,她只能躺下。
晚上秦济楚有事要回省大,不放心她,还请了护工过来,却被徐冉打发走了。
她这几天像是睡够了这一个月的觉。
连着三天,清醒的时候看电脑,有时候还会被秦济楚夺走电脑,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只是一睡觉就在做梦。
有时是梦到十年前,她刚来小镇遇上的那场小地震,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叫她别怕。
有时是梦到前不久,她和女孩挤在一张不大的床上,闻到她身上独有的甜香味。
有时又想到前几天,在月色下,她问陈雪,以前秦佩瑶有没有说过,星河和她之间的事……
太多梦了。
徐冉揉了揉眼睛,支离破碎的场景令她整个人都有些混乱,一时之间,她都快想不起她在哪里。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了电话。
“徐老师,你在哪里,现在在家吗?”
徐冉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对,在。”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女孩轻轻说:“徐老师,你骗我。”
徐冉愣怔了片刻,几乎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来,一不小心带动了床边悬着输液管的铁架,吧嗒一声,将守在走廊外面的护工惊醒了。
“星河,你回家了?”
“对,我回家了,可你不在。”
“我……我有事在忙,晚点我们再聊。”
“徐冉,”这是女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要见到你,现在,立刻,马上!”
徐冉轻轻笑了一声,强掩慌乱:“我前几天不是出差了吗,现在才刚回来,我以为你问的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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