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
a大校门口挤满了人,到底是百年校庆,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热闹。
宋沉找地方停车去了,薄衿初先进去,校园里除了指示牌,还有带着红色袖标的志愿者,看样子应该还是大一大二的年纪。
毕业一年,学校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绿化面积更广了。
礼堂外面还是老样子,陈旧却别有韵味。
校庆十点开始,第一排的红色座位是给领导和杰出校友的,也是整个礼堂唯一能被聚光灯照亮的一排人。
草草扫过一眼,薄衿初就有预感,那人一定是他。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脊背笔挺,是万里海域中耀眼的灯塔。
庆典的开头是枯燥乏味,且极为冗长的欢迎词。等了好一会儿才到贵宾介绍。
“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a大的杰出校友,08届的学长,现朝今集团的ceo,梁远朝先生。”
男人解开西装,转身,朝着乌压压的人群微一鞠躬,起身的瞬间,眼神自然瞥过右后方,薄衿初呼吸一滞。
她和他对视了,还好,她身处黑暗,男人没发现她。比设想的再见多了些紧张,不过仅一瞬。
庆典有一个环节是颁奖,其中一个获奖者正好是陈伯生。
主持人:“让我们有请陈伯生教授及其研究团队成员一起上台领奖,大家掌声欢迎。”
陈伯生走在第一个,身后跟着薄矜初和路迟。
路迟知道今天要上台,特意穿了正装,喷了发胶,和平时实验室里那个蓬头垢面,三十而立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薄矜初黑色的西装外套里,是一条红色的吊带裙,底下是细高跟,头发披散,耳环闪亮。倒是丝毫不逊电影节红毯上的女明星。
三人一上台,底下的同学欢呼阵阵,谁能想到秃头教授的背后团队竟然是俊男靓女。
陈伯生对着话筒,“咳咳,后面的同学,稍加克制一下,会吓的你们的学长学姐的。”
“大家好,我是陈伯生。旁边两位既是我研究所的团队成员,也是我的学生。大家都看见了,男俊女美,所以不是搞科研的就一定是秃子或者地中海。”
“哈哈哈哈哈哈......”
“自我介绍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来吧。”陈伯生把位置让给两位后生。
路迟绅士摆手,示意女士优先。
“大家好,我是薄矜初,”话音未落,贵宾席低着头的男人,骤然抬眸,视线冷热交汇,像往冰上淋沸水,寒意一点一点吞噬热气,一秒,两秒,三秒,梁远朝面无表情垂下头,继续刷手机。
仿佛前一秒的对视,不过是他看手机看累了,抬眼做个放松而已。
薄矜初重新扬起笑容,说:“陈伯生教授是我的硕导,趁着他还没退休,大家赶紧报考。不过作为过来人,奉劝在座所有读生物的女生,未来入研究院需谨慎,踏过那道门槛,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拿命换。”
场上爆笑,在众人的印象里研究所里的女孩子都是不修边幅,死板无趣的。今天这位学姐,与众不同。
后面的陈伯生无奈一笑。
彼时,台下有个女生举手问:“学姐,你和后面那个学长是情侣吗?”
薄矜初瞥了眼座下的男人,他没反应。
恋爱有关的话题像一根导火索,场内气氛一触即燃。
薄矜初回答女生:“承蒙学妹看得起,学姐早就过了恋爱的年纪了。”
“哇噢——”
炙热的镁光灯衬得薄衿初分外白皙。
女生接着问,“那学姐是结婚了吗?”
薄矜初浅浅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话筒让给路迟。
在学弟学妹眼里,被解读成矜持羞涩的幸福隐藏。
梁远朝盯着手机里的简历信息看,轮到他上台发言时,才锁上屏。
*
礼堂后的小树林里,薄衿初侧靠在墙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烟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围墙上,思绪飞远。
刚才a大的杰出校友代表发言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你做不到勇往无前,那一定是你在贪恋过去。放下,前进,即可。”
所以,梁远朝放下她了是吗。
噗嗤,一簇火苗凑近,白色的烟丝一缕一缕往上冒。金属打火机被扣上,啪嗒一声,清脆、响亮。
薄衿初勾唇一笑,“好久不见,梁远朝。”
她的唇比方才更红,更艳。
“是挺久了。”十一年了,久到再不相见,他们都快忘了彼此还活着。
她依稀记得,当初两人撕破脸的那天,梁远朝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薄衿初,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再见,否则我一定弄死你。”
空气凝固,骤然陷入死寂。薄衿初手上的一长截烟灰掉落,恰好落在男人的黑色皮鞋上。
他没反应,她也没动。
直到路迟的电话进来,“人呢?”
“出来透透气。”
“赶紧回来,有几个节目还不错。”
“不回。”
“老陈喊你,”要不是陈伯生逼他打电话,他才不会自讨没趣。
“奥。”
路迟:“教授说,你不回来,辞职信他不签字。”
薄衿初才不吃这一套,“那你告诉他,我要结婚去了,这辞职信他不签也得签。”
还没等路迟的我靠喷出口,她就掐了电话。
烟蒂被她摁在水泥墙上,留下一坨脏迹,转身欲走。
梁远朝两步跨到她身前,半转身问:
喜欢黄烟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