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司无岫也将剑阵准备妥当,对大狐狸轻轻点了点头。
大狐狸低低地叫了一声,在它松开爪子离开月魔的瞬间,天上剑阵齐发,上亿柄用内力凝实的剑宛如下雨一般,纷纷落在月魔的身上,任凭他重生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司无岫耗尽全身内力而发动的剑阵!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月魔只能忍受着万箭穿身的疼痛,无法挣扎,只能被剑寸寸斩断,断绝生机!
天地间回荡着一阵阵的令人心生畏惧的魔吼声,然而不管他挣扎得再用力,剑阵的威力丝毫不减,挡住了他所有的退路,把他的魔气一分一分地消弭。
哪怕月魔的身躯已经逐渐变得透明,剑雨仍在不断地下,不留一分侥幸。
直到旷野上再也没有黑色的魔气,剑阵这才逐渐收起,司无岫的圣域也收了起来,天地间恢复一片清明。
“结束了?”唐宁赶紧过去扶住司无岫,这回司同学的内力掏得干干净净,体力也有些撑不住,虽然还站得腰杆笔挺,但是脸色却十分苍白。
唐宁知道,他这是在强撑。
“嗯。”司无岫对他点了点头,嘴唇翕张,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把唐宁推开,“小心!”
一缕狡猾的魔气从土地中钻出,飞快地蹿入司无岫的心脏处,同时,两人都听见了月魔那无比阴险沙哑的声音。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我这就会死吗,魔神不会这么轻易死亡,我要用元氏的鲜血来祭奠过去那被镇压的一千年,并让你们饱尝生离死别的痛苦……”
月魔的神识钻入司无岫的心脏当中,想要夺舍这具躯体,维持自己的生命!
然而,司无岫却收起了刚才惊愕不定的表情,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我就等着你来呢。”
在司无岫体内的月魔闻言愕然了下,却还来不及夺舍,神识和仅剩的那点魔力就都被一道红色的枷锁给锁住了。
司无岫抬眸看向唐宁,微笑道:“阿宁,动手吧。”
“嗯。”唐宁郑重点点头,闭上眼睛,运转丹田内的妖力,展开驭灵术的最后一式。
——“灭灵”。
在四式驭灵术之上,第五式只能靠自己领悟。玉山道人存在修为丹中的最后一段记忆,只有帮助他找到时空裂缝并回到这个世界的方法。
而师父并没有直接将第五式传授给唐宁,他只留下了一句话作为线索:“第五式是应你的愿望而成的,每个人的心底渴望的东西都不一样,因而驭灵术的最后一式也会有所不同。”
就好比玉山道人,他的最后一式是“生灵”,让死物拥有生灵,拥有自己的意志。
比如玉山道人的那座玉山,原本只是一座普通的玉雕之山,只能放在手中把玩。但经过“生灵”之后,玉山就被注入了生命,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意变大变小,也能设置重重机关,阻挡闯入的人,并守护昊山秘境直到那抹生灵消散为止。
但唐宁的愿望不是给死物赋予生命,而是将杀不死的月魔彻底杀死!
所以他一个和平爱好者,到最后悟出来的第五式是“灭灵”,哪怕是神,在这一招之下,也要死亡。
无可避免。
“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死……”月魔调动所有的魔力,运转从前万魔的所有秘法,却都无法逃脱司无岫体内那道红色的枷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无法离开?!”
“趁阿宁还在运功,还有一点时间,我就顺便告诉你好了。”司无岫笑着开口道,“初代元帝在一千年前布的局。”
“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突破血脉诅咒的影响,成为圣级武者吗?”
司无岫也不等月魔反应,悠哉地自问自答道:“因为母亲的修为丹可以抵消诅咒之力,诅咒是元周散尽修为给族人设下的。元帝曾经对我提过,修为与血液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其实确切说来,修为丹是从人的骨肉血中诞生,也是人的一部分。”
“那又如何……”月魔在他脑中大声叫喊,“元氏的诅咒和我被困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大有关系。”司无岫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当你从地宫中逃脱,将血池一抽而空时,混入元周修为的血也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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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周的修为并非全部用来诅咒自己的血脉,好歹也是接近武神的圣者,他的血液就是最强的枷锁,他能够镇压月魔上千年的岁月,现在自然也能再一次镇压他。
“由内而外,现在是你自己待在我的体内不想走,而不是我困住了你。”司无岫最后道,“虽然我也很不乐意让自己的身体成为消灭魔神的最后战场。”
司无岫倒是希望住在他体内的人是唐宁,这样他就能把自己的心上人真正的装在“心里”了。
但是这想法有点太过变态,要是被阿宁知道,恐怕又要有好一阵子不理会自己了。
“元周,元周,你竟然到现在还阴魂不散!”月魔此时终于恍然大悟,他发出癫狂的笑声,笑声中满满的都是恨意和阴毒,“你们是故意让公良野偷走印玺,解开封印,把我放出地宫的!”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司无岫对他轻轻一笑,“整个计划,只要有一环扣不上,那就都要白费。幸好元周遇上了我,就算我当时还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图,却能够把这个计划完美地进行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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