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所虑,是想让爹与袁术结为姻亲,共抗曹操,倘爹因此而责怪他,岂不是寒了陈宫之心。为人下者,皆为主公,既便有些不虑之处,也情有可原。”吕娴道。
吕布吃惊的看着吕娴,道:“我儿竟不怪他?他欲以你为筹码,若不是为父追回,我儿已陷在袁术处为质了……”
“就冲着陈宫一心为爹谋划,也不能怪。父亲也不能怪,不仅不能怪,还要去与陈宫谈一谈,切莫寒了谋臣之心,陈宫为爹,也是殚精竭虑!”吕娴道。
吕布有点不豫,拧眉道:“竟还要安抚与他,是何道理?!”
竟是将戟一放,坐了下来,道:“我不与他置气,便算不错了,我不去。”
“……”吕娴头又疼了。道理是说不通了。
他这个爹,与刘备那厮的级别差的远了。若是刘备,不用她说,他也早早便与陈宫涕泣相感于心了。
看来,她任重而道远。吕布之女不好当啊。
严氏见吕娴还有话说,便拉了她往后院走,道:“外面的事,女儿家不要管了,你爹自会处置,我儿回来了就好,省得为娘的挂心。”
陈宫早早听闻吕布出城把女儿抢回来了,便急急的赶来了府上要求见。
门上人来禀,吕布正欲大骂陈宫一通,但想起女儿的话,又止住了。
但也不想与他这个时候交什么心,他正生着气呢。便没好气的道:“不见!叫他回去……”
门下侍人忙去回了。
陈宫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在吕布骂过自己,出过气以后好好劝说一二的,哪知道吕布连见都不见,一时像拳头出在了棉花上。
“唉!”陈宫叹气,摇头,无奈回去了。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与吕布解释这件事。才能消除主臣隔阂。
关键是吕布真的脑筋不会转弯,说不通。
后院之中,吕娴也烦着呢,她照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红装盛妆,脸上抹脂涂粉,虽生的极为艳丽,继承了吕布和严氏的优点,但是她本就不是喜欢脂粉之人,一时有点心烦,便就着侍女打来的水将脸上的粉都给擦了,动作颇有点粗鲁。
严氏见了,一时有点愕然,噎住了似的,道:“我儿出城一趟,怎么回来变化这般大?!”
动作粗俗了,连说话也敢说了,哭也不喜哭了。
说罢,竟哭了起来,道:“这番折腾,让我儿受委屈了,都怨那陈宫,非要赚我儿联什么姻?远嫁不说,差一点沦为质子。幸尔将军将我儿夺了回来,倘若真去了,叫为娘与你父亲可怎么办才好?!”
吕娴最怕女人哭哭啼啼个没完,但是这番真情实意,她少不得耐着性子将她给哄了回去。
严氏不大放心女儿,但见女儿精气神还好,便只能先回去了。
吕娴一面回忆着吕布的一生,一面将头上的钗环一股脑儿的全拔了下来,将头发胡乱的扎了个马尾,又嫌裙装太艳丽,粉的花的绿的,实在辣眼睛,她翻了衣柜,完全没有一件短打,或是劲装。
她叫侍女寻来了剪刀,干脆自己剪了一件短打和劲装出来,叫侍女先粗粗缝了,立即给穿上了。
再去照镜子,见一脸英气的自己,没那么娇滴滴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她也有了决心,内要帮着吕布照顾妻妾,外要帮着吕布多动动脑子,争取在这乱世之中不被杀,有个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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