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闻听,也是一头黑线,道:“今日是什么日子,等不到明日了吗?!一天来两遭?!”
张辽道:“我且去会会他!”
“父亲,只恐不可,张绣先至,焉知那曹仁会不会率大军前来,名为阻止,却为助战,若他们联手算计父亲,父亲又怎能以一敌众?!”张虎道:“我且前去准备弓弩手。倘若他一直死缠父亲,我便不会留后手了!就算是再顾念于贾诩,也绝不可如此纵容此贼前来叫阵!”
张辽思索了一番,道:“也好。便依此计!”
张虎亲自去收拾弓箭营。
张辽则披甲执刀,出了大营,看着张绣道:“手下之败将,天下九州虽大,岂有容汝这贼之处?!投奔了曹营,便以为能报旧仇?!贾文和弃你而去,实在太正常不过,以你这执着的性情,谁不会弃你而去?!蒙混至今,连一城一池也无之人,也敢列于诸侯?!贾文和弃你,正是弃暗投明。跟着你,也不过是明珠蒙尘。”
张绣一听,大怒,已是眦目欲裂,这本就是他的心病,听了这话,怎么能不愤怒?!一时大骂道:“我来杀你,是为了报吕布之仇,汝为其犬马,为三姓家奴所驱使,又怎及我?!休得与我并论,汝为走狗而已矣!”
说罢拍马来战。
张辽哪里惧他,拍马迎上,两人厮杀,张绣力大,张辽也不遑多让。两人厮杀几合,张绣冷哼道:“虚有斩颜良之名,也不过如此,不过是趁人不备的小人!”
张辽就算心有愧疚,那也是不会被这样的小人给嘲讽了的,不禁冷笑道:“若论小人,谁能及你?!”
“还敢辱我主公,今日必叫汝死!”张辽挥刀已毫不留情,一面骂道:“送寡嫂获恩宠的小人,也敢与吾主公并论,你也配?!吾主进邺,不纳美,不取财货,不欺于民,而你这贼的大名,谁不恨?!尽得城池,便杀尽百姓,对上易叛,对下残暴,你是什么东西,还敢与我主公媲美?!哪里来的厚脸皮!”
张绣不听则已,一听已是气炸了肺,便与张辽杀了个如火如荼。
张虎在后面看的心焦灼,对左右道:“看准时机,若是父亲失利,便立即射杀张绣这老贼!”
众人应下,却劝道:“将军且安心,张辽将军勇世无双,岂会敌不过这贼人?!必不会有闪失!”
张虎虽知父亲勇极,但却怕有闪失,不禁怒骂道:“张绣反复无常,被他缠上,也是烦人!”
话音刚落,张绣因为一击不利,已是被张辽一挥刀竟削去了他的甲冠,张绣顿时脑袋一缩,头发便散落下来,他心中一慌,卖了个幌子,掉头就跑,张辽哪里容他跑了,上前便要追着再被一刀给与重击。
张绣慌不择路,往人群里便跑,顿时绣军大乱。
张辽见他用小兵卒来挡刀,一时顿骂道:“无耻的小人!”
“你躲甚?!臂力如此不济,莫非是在许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才如此无用!提刀来与我战,休得逃跑!”张辽见他左躲右闪的就是用小兵卒来制造障碍,顿时更气了,骂道:“无仁无义的人,若不杀你,不知要害多少良民,今辽必杀汝!”
张虎怕张辽追的紧了会中埋伏,便道:“父亲休追,以免有诈!”
张辽却在人群之中根本没能听得见。
张虎暗叫不好,便驱兵带着人马杀过去接应张辽,张绣失利,再加上带来的人马不众,此时受了惊,也都到处逃窜,一时杀的张绣大败。
张绣见不成事,也怂了,也没硬顶,而是立即收拾人马逃跑。
张辽追了一阵,便止住了步,冷笑道:“辽本克制之人,被此贼也险些气出好歹来。如此反复之小人,当世罕见!”
张虎道:“算他命大,父亲,回营吧。这张绣一向奸诈,若是有埋伏,我军必不能敌。”
张辽本就是理智之人,便听从了。父子二人回营。
正回营间,突听斥侯来禀道:“曹仁率夏侯渊,曹洪等人马复又来我营……”
张辽冷笑一声,与张虎加急往回赶。
张绣本欲再杀来一次,却闻听曹仁率军前来,一时在原地犹豫了一瞬,想了想,以他的本性,本就不愿低头或是屈于人下的人,若是去了得要向曹仁低头,这绝不是他想要的,因此,想了想,便弃了此处,重新与余部集合,借机回往兖州去了。竟是没鸟曹仁,连曹操交与他堵袁谭的事也推了一干二净,全无交代的走人。
这无异于叛变。
张辽回营,见到曹仁,冷冷抱拳道:“敢问曹子孝,为何一日间反复来我营二回?!莫非我营中真有什么值得子孝惦记的?!若是要战,便战,若不战,还请离开,辽,无暇与汝虚情假意!”
说罢也不理会曹仁,径自回营去了。
曹仁只默默无言。
夏侯渊已经气晕了,指着张辽的背道:“必鞭其背,此贼出口甚是可恨!”
曹仁道:“不得再生事端。且率军回。”
说罢便要回营,斥侯又来禀言张绣并不肯前来见曹仁将军,而是径自汇合了兵马,离开了冀州。
曹仁一听,那脸色简直黑的如乌云一般。
曹营上下都气的半死不活,却拿张绣没有办法,眼下兵马虽众,却是无暇去追此贼的。
因此竟先回营,只写信与曹真,设法阻拦此贼,若能杀之,必要杀之,此贼一见主公事有败,便叛,绝不可信任。
这一次,是真的触及到了曹军上下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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