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点首。
二人计议定了。曹休回来了,禀道:“司马懿又来了信,言若不去赎人,必不保曹洪生死。”
夏侯渊怒从心头起,道:“此贼当真可恶!”
曹仁冷笑道:“只怕他也料中了我军必用全部精力攻城,所以才急了,要引起我军的注意力。”
曹休道:“子廉若不救,恐怕必死。”一想,竟悲从中来。
曹仁与夏侯渊心中酸涩,默然无言,心中剧痛。
倘若曹洪在战场上是被张虎杀死的,他们必定悲痛欲裂,然后是下定决心为曹洪报仇。可是这被生擒而不能救,那种惨烈,那种隐忍和痛意是尖锐而彻骨的。
看着同袍而忍痛而弃之,那无异于割心之痛。
所以,人不能落得任人宰割的局面,一旦如此,就很糟糕,很多的时候,连这也不能自主。
三人心情很差,却只能忍着痛,压抑着苦楚,而去准备攻城之战。
曹军疲惫,士气也不怎么高,刚经历一场消耗战,此时又需备战,当然是怨气载道。士气跌入低谷。三人少不得要去激励士气。
见曹军并不理会自己,司马懿却并不生气,道:“曹仁已陷入困局,久之,必自乱阵脚。只要制住他们的势头,内部自溃,有何可救?!”
曹仁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无将可用,兵马纵多,却无法自由调度,任性而肆意的攻打!
再有便是粮草的问题了。只是粮草他们守的很严实,司马懿想釜底抽薪也没有找到机会。他向来是没有几分把握,他是不会轻易行动的。因此不确定粮草究竟何在,他便半点也不着急。
无非是长久战,消耗战,也正合他意。
要一战而胜,司马懿所拥有的兵力也不足以满足这样的硬拼实力。再则便是袁谭袁尚,马腾,张杨等,本就是散装兵马,若是叫他们拼死一战,谁掉个链子,问题都会变得很大,可能会累及全局而陷入溃败。
所以,这样慢慢的钓着打,慢慢的打,才合他的心意。
司马懿从不贪大,他利于从小处而达到目的。
“军师,曹洪如何处置?!”左右谋士道:“杀之如何?!”
司马懿踱步想了想,道:“不可,杀之送敌,反而激敌军之怒。于此时,可不利。他们既不救,曹洪留之活命也无妨!”
谋士等人道:“也罢,就先留在手中关押。也许以后自有用处!”
“只看邺城一战了。”司马懿道:“我军必要在后方尽力的牵制与消耗曹军。疲其军。只是,就算如此,也未必能保证邺城一定能守得住。”但是利用邺城拖死曹军,就值了!
淳于琼与高览的能力先不说,只说这么多的人马,若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城,那么,司马懿也未必能挡得住!
谋士道:“如果守不住就要淡化他们的得到邺城的价值。”
“曹仁以为得到了城池,便能稳住了这冀州,然而,若得一空城,又能改变什么?!”谋士道:“曹军若攻下城池,占了邺城,我军便围之!一直与他们耗着。”
司马懿道:“就要看淳于琼和高览,还有张郃的觉悟了!”
他想了想,等张辽父子进来,便道:“曹军必有兵去击张郃,他们若要城池,必要占据河上。张将军可安排去支援张郃,务必守住河上!”
张辽应下,道:“倘曹军入城,邺城内百姓可能保得住!?”
司马懿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有与城俱焚的结果。”
张辽听着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这就是乱世人的命运,一旦卷入其中,对小民都是一场生死大灾,半点都不由自己。
司马懿没再说话。张辽沉了沉心,也没多纠结。很多时候,不是他们没有保民之心,只是,更难的时候,他们先保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军队,自己的民。
只有拿下了这里,冀州的百姓,才真的算是保下来了。以后也能安居乐业。
陷入战争的城池,最终都不可避免的成为炮灰。百姓小民,甚至都不如一粒灰。
曹军开始布下阵势,频频出动,然后推出拔城器械,开始推到了城下去。而工兵也开始在挖坑洞,准备防御。一看工程如此浩大,只怕是铁了心一定要将邺城拿下。
这个阵势,如何抵挡?!
淳于琼越看越心惊。
这等的兵力而成就的防御工事,光看着都令人胆战心惊。
“高将来且来看……”淳于琼对高览道:“他们在做防御工事。”
高览一看也急了,道:“是怕我城上有火攻,用土坑掩护所用。他们这是准备填多少?!他们的兵马无穷无尽的往里面填,我军城墙却只有一层,哪里架得住他们一直的攻打?!”
淳于琼心中迅速的沉了下去。
这是曹仁军的全部实力,他们准备上全部实力来拔城了。拔城是什么,是硬打下来啊。历来拔城之战都是死伤无数,十分惨烈,必会以一方的胜利而告终。
史上有多少城池,一旦被拔,必定是鸡犬不留。
拔城军牺牲的越多,代价越高,他们的愤怒就越积累,一旦拿下城池,会留活口吗?!那是屠之待尽,民兵之血可以汇聚成河。
这一种事,向来毫不夸张。
二人对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守不住……”淳于琼道:“烧掉城中粮草,当撤离。先做两手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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