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天开始,她就将从豪门千金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斗不过?那也绝不让他们安生!”泪水将粉色的长裙打湿,慕瓷白皙的小拳头紧攥着。
她恨。
“吴叔,你跟我说实话,爷爷是怎么去的?”
她真的不信爷爷真的如她母女所说是死于心肌梗塞,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孩子,凡事都有因果,老爷子那么疼你,怎么会让你在他身后被人欺负?老爷子最近总是念叨着,说你的婚事不远了,他也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吴叔掏出手帕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滴,大掌在她饿前摩挲。
婚事将近?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事。
以他如今的境遇,不知道还有谁愿意娶她,趟这趟浑水。
慕瓷干笑。
——
次日下午,果然,顾北安带着律师找上门。
晟天的会客厅里。
顾北安故作一脸的疲惫态,手指轻揉着太阳穴,眉宇间却是掩不住的神采奕奕。
当然,他终于得偿所愿吃到了慕氏这块肥肉。
慕瓷拉开门,用不太听使唤的双腿走到他跟前,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男人茶杯里的咖啡已经凉了,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他倒是很有耐心。
“阿瓷。”男人心疼的上前扶住她,眸间敛着温柔。
得承认,七年不见,这个女人和他最初见的时候相比,出落的更加明艳动人。
如果说慕佳音是枝头翘首的孔雀,那慕瓷就是盘旋俯瞰大地的凤凰。
气质这东西,果真是与生俱来。
“阿瓷,爷爷的身后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也别太难过。”顾北安轻拍拍她的背,绅士的将她引到桌前坐下。
“身后事处理好了?是不是就该是身前事了?”慕瓷冷笑,小手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手臂,一只手支撑着身体。
“娶佳音的事,你还在怪我?”
望着她如此孱弱的身躯,顾北安隐隐的有些心疼,毕竟这个女人他曾经花十分的力气爱过。
慕瓷只剩下了冷笑,对于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她只能说奇葩。
她根本已经不爱他了,又怎么在意他娶谁。
“我想见爷爷一眼。”她紧闭着眸,眼角一片湿润。
她只想见爷爷一面,这是她最后的要求。
“阿瓷,遗产分配协议在这,你先看一看。”顾北安避开话题,将律师手里的一打文件推给她。
“我想见爷爷!”她再一次的重复自己的目的。
她的要求简单明了,权欲与亲情面前,她选择后者。
原来之前所有叙旧的话都是屁话,遗产才是重点。
慕瓷还恍然以为这个男人还在念旧情,现在想想真是觉得自己荒唐至极。
“我可以让你见爷爷,但是,这份协议……”男人欲言又止。
他的意识再明了不过,用她的不追究财产分配,换她见爷爷最后一面。
一旦落笔,将意味着她将净身出户。
“拿笔。”慕瓷面色苍白如雪,握着笔的手没犹豫半分,在纸上留下干净秀气的名字,自始至终,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顾北安用几乎惊愕的目光看着她,他越发的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阿瓷,我会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男人心疼的欲要拥她入怀,却被她狠狠的推开。
她真的不需要,不需要他的任何承诺。
“带我去见爷爷。”
“好。”
这一次顾北安并没有打算耍什么花招,爷爷的灵柩前,慕瓷趴在那整整哭了一个下午。
谁也不会想到曾经人前风光无限的慕老爷子,死后居然被人草草解决了身后事。
来的平淡,一声轰轰烈烈,去的也到安然。
也许离开世间的纷扰,倒也解脱。
第二天,慕瓷请了一天假,她需要回慕家整理一下自己的物品,毕竟那里面还有她和爷爷的记忆。
慕家别墅。
白色法拉利停在路边,果然是物是人非,花园里她曾经最爱的满天星都被人拔去了,换成了艳丽的红玫瑰。
别墅的长廊被粉饰一新,于之前复古的风格大相径庭。
“小姐……”见是他,吴叔急促的迎上来,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他跟老爷的感情很深,老爷去了,这里再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他也打算归隐山林了。
“吴叔,您老慢着点,注意脚下。”慕瓷心疼的上前扶住他,随他一起进了别墅。
“呦呵,这不是慕大小姐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纪诗晴端着上好的燕窝从厨房里慢吞吞的走出来,一副豪门阔太的模样。
慕瓷没有理会她,径直向楼上走去。
“贵重物品首饰通通都不许带走!”女人尖锐刻薄的声音在耳边渐渐模糊。
“砰!”进到自己房间里的一刻,她猛地把门摔上,背靠着门,整个人瘫软下来。
眼泪顺着面颊悄然落下。
环顾四周,就好像爷爷还在,就好像一切都还是她能掌控的样子。
怎么一觉起来,就纷纷变了模样。
慕瓷的房间里没什么贵重的摆设,只有几本她钟爱的诗集,还有爷爷前阵子送她的一本相册。
收拾了几件衣物,慕瓷提着行李箱脚步沉沉的下楼。
不知何时家里的保姆也已经换成了新的,纪诗晴拦住她下楼的路,朝保姆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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