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小妹夫不得了,是咱这届科举的童生榜首,发榜时敲锣打鼓的,就是你们县衙来人通知的。十里八村一轰声,就没有不知道那热闹事儿的。”
“听说,左家三位女婿都在游寒村老丈人住着,十天半个月都不挪回地方,三位连襟处的像亲兄弟似的,互相你帮我,我帮你。”
“听说,下大雨要提前收粮就是朱兴德传出来的,他那两日正好去城里,才会听人讲起外地下大雨了。为以防咱们这面阴天影响收成,回来后就四处通知。”
“至于他去城里做什么啊,有一阵可不止送他小妹夫往返书肆了。
听说是游寒村曾进过几头能要人命的野猪,老大个头了。
左家人,噢,就是朱兴德的老丈人一家,齐心协力将那几头野猪猎杀的。左家最小的女儿,才十五六岁吧,都敢骑到猪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可叫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啊。
然后这不是白得了几头大野猪嘛,朱兴德拉野猪进城卖,才听说的外地下大雨。”
徐三问道:“野猪?他们家以前,也经常能猎到野兽吗?”
“他家虽然有个猎户女婿,就是朱兴德的二妹夫,但是以前没听说全家猎猪都那么能耐。最起码左家三个丫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娇滴滴,那长相一个个跟水葱似的,没听说过左家闺女们敢杀猪。但那次猎野猪,左家闺女们确实动手了,有好些人不信,特意问过。问过后,当时大伙听着还挺稀奇。”
徐三审讯完王家族人,在王家简单吃了口饭,特意在大王村溜溜达达的,去走访当日家禽闹得最欢的人家。
比方说,大王村的胖娘们家。
大王村胖娘们,在心里连呸好几口,心想:
这些官差脑子好像被驴踢过,不赶紧趁着哑巴没跑远,去抓那真正杀人的,抓一堆无辜的、被王赖子戴绿帽子的人关进大牢。还像个溜达鸡似的,跑她家院里来看看家禽。
你说,这哪里像正经官差能干出的事儿?
都不如她个老娘们会办案子。
大胖娘们总感觉这拨来的官差有猫腻儿,那咋看咋不像王家在村里哭天喊地说的那些话,说是给他们讨公道做主来了。
这哪里是做主?真做主是甭管命犯跑到哪里,死都给你逮回来。
而这些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倒像是王赖子偷了县太爷银钱,县太爷拿个死人没招了,派这些人在慢慢翻找,看有没有银钱剩下。
大黑胖娘们脸上表情很不好看,将她爷们吓得不轻。
这娘们虎啊,连官差都敢不惯着。
故意训她:“滚屋去,孩子哭,你拉着大角瓜脸给谁看。”
又换上一张笑脸对徐三道:“官爷,当时闹事儿的鸡鸭都在这,你要是有相中的,抓走也行。”
“你家鸡鸭,以前也闹过吗?”
“怎么可能。我家老母鸡随我,老实,乖巧到有时都不打鸣。”
“可为何那日会闹事。你又喂了什么,它们才突然闹起来。”
大黑胖娘们的爷们,终于感受到他媳妇为啥急眼了,问的那是什么屁话。
他含蓄回答道:“官爷,我家喂了什么,其实真不打紧。您想啊,当日是全村的鸡鸭鹅狗猫一起闹事儿,总不能全村各家各户都喂错食了吧。”
又神神秘秘补充句:“都说那日是冲撞了五畜娘娘。你看,自从我家摆了这个,鸡鸭鹅狗猫再没乱挠过人。”
徐三瞟眼鸡窝上方,摆放的五畜娘娘泥人造型:“……”
——
当晚,徐三微皱眉心,和心腹手下说了这么几句话:
“野猪。
打架那日,家禽闹得欢。
又是在打架那日,丢失的物什。
你有没有发觉,今日有许多人或多或少提到朱兴德。”
心腹手下建议:“头儿,那明日将朱兴德带来问问话?”
徐三摇头道:“只是猜测罢了,再着带他过来没有缘由。你别忘了,他家有一位今年的新科童生榜首,这位榜首,算算日子,快要下场了吧?”
“那咱还真不清楚。”
心腹手下心想:咱是大老粗,一辈子也和科举不沾边,谁没事儿关心那个啊。不过,童生榜首?不提还真不知道,一提有点儿意外。
这么穷个地方,四周除了山就是村,今年咱县的新科童生榜首,原来是这里的人?
徐三想了想,嘱咐手下明日在大王村干些什么,他要出去一趟。
第二日一早,游寒村村头。
徐三一身商人打扮,面前站着的是,左撇子家东院邻居吴婆子。
吴婆子此时两腿打着哆嗦,眼神直闪烁。
因为她刚提完要求。说徐三,你总不能想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吧。我家虽然和左撇子家不对付,但好歹一个村里住着。这要是让人知晓我啥话都告诉你,往后我家没法在村里立足。再着说,我凭啥告诉你啊?
然后就有了这一幕,徐三在盯着她瞧。
就在吴婆子打算服软,想说:“你到底想要问啥”时,一块碎银子,大概三四两银钱,忽然扔到了她脚下。
吴婆子见到银钱,还是这么大额,立马心里那点儿害怕甩到脑后,啥也顾不上了,弯腰就捡起银钱,一边用牙咬银子,一边头不抬道:“你问,我知道的,准保全告诉你。”
然后徐三从吴婆子这里,听到了不一样的版本。
“什么孝顺啊,什么仨连襟像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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