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舒妃娘娘来了。”
宫人垂首禀报一声,之后不等对方回应便自行退了出去。
季云婉对这种状况已经习惯了,因为殿里的这位三殿下是假的,身边的人也早已经被大皇子齐泽换成了他的人。
这些人对假的三殿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尊重,也不会阻拦季云婉过来。
但今日那宫人说话时表情却十分紧张,眼中露出惧意,只是因为低垂着头,所以季云婉没看到。
她迈着轻柔的步子熟门熟路地走进房中,看到齐渊正坐在桌案前认真地处理公务,似乎并没有听到下人的禀报。
她笑着走过去,绕过桌案走到他身边,道:“在忙?”
齐渊回神,忙抬起头来,眼中露出惊喜:“你来了?”
季云婉点头,看了看他桌上的那些文书。
“我当初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你都记下了,还这么认真。”
她被齐泽羞辱一番,得知自己不能生育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后半生想要指望他是不可能了。
可燕帝年事已高,便是还能勉强撑上几年,也是强弩之末了,要指望他更是不可能。
而齐泽如今不仅有自己的势力,还通过假的三殿下接管了他手中的兵权,掌控了大半个南燕。
一旦燕帝驾崩了,他是最有可能继位的。
而他一旦继位,季云婉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
齐泽知道这个女人心思多,跟她撕破脸皮之后就一直防范着她,根本不给他接触其他皇子的机会。
他以为这样就能防止季云婉狗急跳墙临阵倒戈,却不知季云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投靠其他皇子,而是看中了这位本就已经是她入幕之宾的三皇子,假冒的齐渊。
这位假齐渊当年跟母亲流落在宫外,在民间时随了母亲谢氏的姓,叫谢晋,一生没见过什么世面,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怯懦胆小被人大声吼两句都会害怕地跪地求饶的废物,别说皇室风范了,便是寻常人家的公子都比不得。
许是他的生母,如今被封为嘉妃的谢氏觉得没能把他送进宫过上皇子该有的生活,愧对于他,这些年一直像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把他护在自己身边,才让他养成了这样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性子。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的性子,才好掌控,才会被齐泽找到之后这么容易的拿捏在了手里。
起初他们自然也是担心他会露出马脚的,好在这个谢晋虽然是个窝囊废,但那张脸与齐渊真的太像了,连声音也有几分相似,装作病弱的样子露了几次脸,竟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后来齐泽派人严加教导,逼迫着他模仿齐渊的言谈举止,动不动拳打脚踢还不给饭吃,闹得他没学出个什么样子不说,还真的大病了一场,整个人越发显得没精神。
这时候是季云婉劝齐泽不要操之过急,又亲自安抚了谢晋一番,还答应他以后时常让她母亲来探望他,他这才慢慢恢复过来,终于学到了一些皮毛,在言谈上跟真正的齐渊有那么三四分相似了。
但谢晋也因此格外黏着季云婉,若是长时间看不到她,心里就会发慌,一发慌就容易出错,齐泽便让季云婉时不时去看看他。
一来二去,谢晋就对季云婉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某日更是情难自制地将她拥进了怀里,胡乱亲吻着推倒在了床上。
季云婉从一开始就明白齐泽这是想利用她的美.色诱.惑他,也明白将来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当一切真的发生,而齐泽的人在外面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时候,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失望之余,又觉得自己为齐泽做了这么多,他应该会待她更好才是。
在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齐泽也确实对她越发好了,可谓无所不应,但直到最后她才知道,他那都是在做戏罢了。
他之所以待她那么好,是因为知道她根本不能生育,是个非常好用又不会带来什么坏处的棋子。
即便如今跟这枚棋子撕破了脸,他也依然把她当做泄.欲以及笼络谢晋的工具,仍旧让她经常来看谢晋。
季云婉前几次来的时候,就跟谢晋说让他闲来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文书,试着学会自己处理,这样在外人面前做戏的时候才能更像。
他虽然是假的齐渊,但为了不让人看出什么,齐泽还是会放一些文书在他这里,让他看一看。
虽然那些都是他已经处理好的,但有人问起的时候他作为三皇子也不能一问三不知。
谢晋如非必要并不爱看这些东西,听季云婉提起的时候还有些不乐意,但季云婉劝了半天,又跟他温存许久,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今日季云婉过来,见他在看这些文书,便称赞了一句。
谢晋笑了笑,对她道:“我还有一点就看完了,你先坐在旁边等一等。”
季云婉点头,坐到一旁,默默地看谢晋认真阅读那些公文,还时不时提笔做出一些批注。
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片刻后又起身回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笔抽了出来。
“别看了,我来了半晌你都不理我,就顾着看这些公文了。”
说着赌气般在他腿上坐了下来,倚在他怀中。
谢晋轻笑,道:“不是你让我多看看这些的吗?”
季云婉闷声道:“那也不用这么认真啊,只是让你学一学,知道个大概罢了。”
“你这么认认真真地批阅,又不会真有人按你的想法去办事,何必呢。”
她让谢晋看这些,一方面是真的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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