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事情关联起来,关键在于鬼族、赝神、君知寒,以及棺材当中的那个人。
容妄心里慢慢盘算,渐渐出了神,无意中一抬眼,发现叶怀遥眼下泛起隐隐的青黑。
他这才恍然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早了,两人还刚刚经过一场缠绵,叶怀遥一定很累了,但他一点不提,撑着同自己说话。
容妄心里泛起一阵柔软,觉得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剩下的多少阴谋算计,多少旧事纠缠,都可以让人不那么在意了。
他伸手揉了揉叶怀遥的太阳穴,说道:“我知道了,会好好想一想的,今天你先歇息吧。”
叶怀遥瞧着容妄的神色,确认他情绪真的无碍。
容妄便故意笑着说:“我说你啊,在这么看我,我可就要把持不住了。”
叶怀遥气笑了:“我说你这人,原来可不这样!”
叶怀遥是想安慰他,他却在这里逗着玩。
容妄又觉得不合适了,连忙抱着叶怀遥,柔声道:“我开玩笑的,是想逗你开心呢。不说了不说了,你快睡!”
叶怀遥笑着拍了拍他:“你也睡吧。”
容妄见他笑就很高兴,点了头又舍不得闭眼睛,一直看着叶怀遥睡着。
他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的不在乎其他人,叶怀遥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意义。
两人目前毕竟还在“闹别扭”,虽说塔其格碰见了他在叶怀遥房中,以为心胸狭窄的魔君半夜过来“用强”,其他人可就未见得这样想了。
容妄只是陪着叶怀遥略躺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了自己那边。
第二日,叶怀遥睡到了将近中午,听人禀报,赛音珠来访。
眼下他是在鬼族做客,对于这位鬼族的大王女,当然也不可能像是见下属一样坐在房中,等着她自己进来。
他带着“赛音珠来找我干什么”这样的疑虑,动作却毫不迟疑,起身向着门外迎了出去。
比起昨天华贵妖艳的打扮,今日赛音珠只是略施粉黛,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裙,头发用翡翠簪子简单挽起,清新淡雅,几乎要让叶怀遥认不出来了。
她这副模样,显然更加贴近人族的审美,容易拉近距离。
所以肯定不是来找茬的……有事相求?
叶怀遥心中估量,冲着赛音珠微微一笑:“不请自来,还受到鬼族的热情款待,已经令人足感盛情。大王女又前来探望,实在是太客气了。”
赛音珠微笑道:“云栖君住的习惯就好。应该说是我冒昧前来,打搅了您休息。”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着宫室之内走去,赛音珠还特意确认了一下:“魔君不在里面吧?方便我进去吗?”
叶怀遥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和容妄的关系,故意皱了下眉,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不在。”
赛音珠道:“二位还未和好吗?我可让塔其格去向魔君解释,您与他不过好友,并无其他情分。”
叶怀遥道:“大王女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原本就怪不得别人,而是容妄的性情太过敏感多疑。若他一直如此,我们之间早晚还会有其他争执。”
赛音珠脱口道:“但那说明他在意你啊!”
叶怀遥:“……”
要不是昨晚刚刚跟容妄同床共枕地睡过觉,他几乎要怀疑赛音珠是对方重金请来的说客了。
叶怀遥笑了笑,说道:“鬼王对于我与容妄之间的不合,应该是持乐见其成的态度,但王女似乎有不同看法。”
赛音珠也知道自己表现的挺明显,见叶怀遥将话挑明白了,她不由苦笑:“原本应是这样,人族与魔族交好,对于鬼族来说,并无半分好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目前的情况下,我想大家团结起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一顿,稍微放低了声音:“实不相瞒,这种情况下,甚至连我的父王,我都无法完全信任了。”
——你不会要告诉我,发现你爹变成了容妄的娘吧。
叶怀遥心里想着这都是什么错综复杂的混乱关系,面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赛音珠道:“在大约两个月之前的时候,鬼族来了一位客人,要求面见我父王。但因为他不能说明身份来意,因而未被允许进入。”
“双方争执的当时,正好被我碰见了,因为此人身上并没有鬼族的气息,却能够出现在这里,让我觉得非常可疑,便令人抓捕他。但是那个人在我面前消失了,因而未能成功。”
赛音珠的语气逐渐凝重:“但令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他再次出现在了我父王的议事殿中——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
叶怀遥能够理解她的心情,鬼族偏处一隅,本来就不容易进入,鬼王身边更是守卫森严。
可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神秘客人,竟然能够先后两次闯入,而且侍卫们还根本就抓不住他,这又怎么会不让身为鬼族公主的赛音珠而感到难以置信呢?
叶怀遥道:“他要做什么?”
“当时我在场,他要求与我的父王单独谈话。”
赛音珠眼中露出了些许恐惧之色:“我不想同意,这个时候,却听见有个声音对我说,如果干扰他,会发生十分可怕的事,不要停留,以最快的速度从这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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