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蔺双手抱怀靠在前排的某张课桌边上,正挑着眉头朝这里看,眼神略带得意,似乎是在对李西宁说——看吧,早就跟你说了收他作业是浪费时间。
那一刻李西宁的心头猛地冒出了一股火气,不是气陈蔺,而是气陆宇翎——你为什么堕落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努力让别人看得起?
深吸了一口气,李西宁顿住了要离开的步伐,将头转了过来,略带怒意地看向陆宇翎:“什么叫没有?你是没有卷子还是没写?”
正在看静音篮球赛的陆宇翎浑身一僵,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太一样。
往常她从来不会跟他多说第二句话,只要他回答了“没有”,她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所以他一直觉得她根本就看不上他这种人,所以也不会不在乎他写没写作业,每次来问他要作业也不过是走一个形式和流程而已。
陆宇翎惊讶地说不上话,李西宁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没卷子,还是没写?”
这回陆宇翎终于回神,清醒了不少,但却没往正方向清醒,思想反而越来越偏,不相信李西宁是在关心他,于是非常无畏地回答:“没写。”
李西宁:“还有一节课时间,你现在开始写,下课我来收。”
陆宇翎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会我写什么?抄么?那不是骗老师么?我可不骗人。”
此言一出,最后一排的几位差生都在笑,同时又在津津有味的看戏,除了马胖,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女神生气了。
李西宁确实被气得说不出话,感觉自己是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以后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就是小狗!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李西宁朝陆宇翎伸出了手,一字一句道:“把你卷子给我,李老师让我把作业收齐,不管你写不写我今天都要收。”
迎着李西宁恨铁不成钢的目光,陆宇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逐渐慌乱了起来,像是一个干了错事被抓了现行的孩子。
他开始不知所措,开始慌张地在书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复习资料中找物理卷子。
然而他刚把卷子找出来,还没来得及对她说一句“我现在开始写”,陈蔺来了,不屑又带着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对李西宁说道:“少跟他说那么多废话。”
李西宁没说话,而是直接从陆宇翎手中拿走了他刚刚找出来的空白卷子,转身走了。
陈蔺又扫了陆宇翎一眼,轻蔑冷笑,跟在李西宁身后走了。
陆宇翎呆若木鸡地看着李西宁的背影,整个人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他把她惹生气了。
马胖并未看透他陆哥的内心,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哥,西宁女神好像生你的气了,还是不好哄那种。”
陆宇翎咬了咬牙,斜睥着胖子,眼神中尽是杀意。
马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转移话题,然而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往他陆哥心里捅了一刀:“哎呦我就说陈男神肯定喜欢西宁女神,一看西宁女神生气了他就过来护她了,你说是不是哥?”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失望,陆宇翎炸了:“是你妈!”
马胖:“……”我哪句话说错了?
这时,上课铃响了,热闹沸腾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西宁的座位在第三排中间,回到座位上后,她先整理了一下刚才收上来的作业,然后统计未交作业名单,最后拿出了英语卷子,开始写英语作业。
从背影上看,她的心情似乎并未收到影响,该干什么干什么。
但陆宇翎还是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节课,他的心里一直是慌的,同时又在脑子里上演了无数遍一会儿放学后主动跟她认错的场景。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下课铃一响,陆宇翎还没来得及去找她呢,李西走了——她提前把收来的作业给了陈蔺,让他自己去交物理作业。
陆宇翎赶紧去追她,最终在楼梯口追上了她。
但李西宁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自顾自地下楼,陆宇翎凭借着自己大长腿优势两阶并做一阶往下走,最终成功的将李西宁挡在了楼梯上,但是挡完人之后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李西宁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也不单是因为生陆宇翎的气,还是因为今天她妈从外地回来了,母女俩两个月没见了,她着急回家见她妈,所以陆宇翎这么一挡路,相当于撞了枪口,李西宁更气了:“让开!”
陆宇翎没动,慌乱又带着点哀求地说了句:“你别生气了行么?”
李西宁还是那句话:“让开!”
陆宇翎叹了口气,只好给她让路。
李西宁继续下楼,陆宇翎像是条小老鼠一样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学校规定校园内不能骑车,李西宁从停车场推着车来到了校门口,一走出校门,她就骑上了车,脚蹬踩得飞快,风一样的骑上了马路。
相比于白天的繁华西辅,夜晚十点钟的西辅褪去了喧嚣,多出了几分静谧与安详。
校门口的马路不宽,中间一条机动车道,两侧用绿化带分割出来两条自行车道。
路灯昏黄。
李西宁过了马路,骑上了朝走东的那条自行车道。
陆宇翎骑着山地车紧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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