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杨修影已经来到综合病区一楼的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综合病区的洪建国主任、洪建国身边的一位身着便衣的男子、三位年轻的医生。
看见杨修影来到,洪建国赶紧请她在办公室坐好。
“杨医生,这是咱们长洲市副市长区良,区市长。”洪建国将坐在他身边的、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子介绍给杨修影。
“区市长您好!”杨修影赶紧站起来与区良握手。
“杨医生好!非常感谢杨医生来为我妈妈会诊。”区市长道破了“天机”。原来,能将高江这尊大神搬动的,是本市的副市长。
“嗯,很显然,高院长是不想施主任来抢他的风头。既然如此,一会我也尽量不说话。”杨修影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很快,高江脚步匆匆赶来。洪建国看见,将早已准备好的白大衣亲自为高江穿上,那份细心、体贴、媚态,让杨修影感到恶心,也对高江受之坦然的神情感到不屑。哼,这样的主任,与咱们施远腾主任比起来,可谓天渊之别。
高江坐好后,对区市长点点头,然后对洪建国说:“洪主任,开始吧。”
“今天,非常感谢高院长在百忙中到我们科室为区市长的母亲会诊。下面,请主管医生汇报病史和诊疗经过。”洪建国的开场白,丝毫不提杨修影,仿佛杨修影是透明人似的。
对于专业,杨修影是非常专注的,一旦进入状态,她便不再理会其它事情。主管医生的汇报,她的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区市长的母亲65岁,年龄不算很老,因为进行性四肢乏力半年多而来住院。半年来,经过市内多家医院的中西医诊疗,症状不见任何好转。相反,病情越来越重,发展到最近,已经不能独自走路,人也在半年内消瘦了不少。
心急的区市长找到了高江,令杨修影诧异的是,高江竟然让病人住进了与疗养性质无异的综合病区,这更进一步证实了杨修影的猜测,也令杨修影对高江的做法与为人更加不屑。
入住综合病区后,该做的、能做的检查都做了,没发现明显的异常。一些轻微异常的生化指标并不能解释病人的表现和病情的变化,因为诊断不清,治疗无法有效进行。
主管医生汇报完毕,洪建国作一些不痛不痒的补充,高江提议去看看病人,并让杨修影跟着自己一起去看病人。
外人看起来是高江让杨修影跟着自己学习,杨修影却心如明镜:高江对专业早已十分生疏,此次让自己来,无非是想让自己提供意见和建议。对施远腾十分崇拜的杨修影决定,一会自己就如外人看来的一样,一切听高江的。
诊查完病人,杨修影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高江也看完病人,与大家回到医生办公室进行讨论。
综合病区的、包括洪建国在内的医生已经没有什么新的意见,对诊断根本没有头绪,自然对治疗没有提出什么好的、新的意见。
高江侧头对坐在自己旁边的杨修影说:“杨医生,你先说说看。”
“嗯,我自己也没什么头绪,还是听听高院长的分析吧。”杨修影很婉转也很干脆地拒绝了高江。
高江脸色微微一变,但杨修影的话也没什么毛病,他的如意算盘虽然落空,但又不好发作。无奈之下,高江只好自己对病人的情况进行诊断分析。
“病人为一老年女性,以四肢肌无力为主要表现,而且有晨轻暮重的特点,体查时病人有肌肉疲劳现象。虽然肌电图没有特征性的改变,对于病人的诊断,我考虑以重症肌无力的可能性最大。建议马上对病人进行新斯的明试验,根据试验结果调整药物的治疗。”对于专业,高江的思路只能发挥到这个地步。
洪建国听完高江的讲话,马上开出医嘱,让护士在医生的监督下进行新斯的明试验。注射新斯的明三十分钟后,高江再次来到病人的床前,反复问病人:“感觉手脚是不是比以前有力了?”
杨修影听到高江的问话,眼睛不由向上一翻:“哪有这样问病人的?这样的话带有强烈的暗示性,而且是反复问同一句话,病人很难不受影响。”
果然不出杨修影所料,病人在高江的再三追问下,沉吟一会,说:“嗯,确实比刚才有力了一些。”高江一听,眉毛一扬,说:“就是嘛,这是典型的全身型重症肌无力,马上用上吡啶斯的明,一天三次,每次60毫克。另外,最好配合用大剂量丙种球蛋白冲击治疗。”
杨修影一听,差点脱口而出:“这样的年纪,一开始就用如此大量的吡啶斯的明,合适吗?”不过,杨修影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她自己对这个疾病的诊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嗯,施主任在就好了,相信他一定有更好的思路,更明确的指引。”杨修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施远腾。
会诊结束,杨修影与高江一起走出综合病区。
“刚才怎么回事?怎么不发表你的意见?”高江对刚才杨修影的表现显然不高兴。
“对不起,高院长!对这个病人,我自己确实没有把握,所以不敢乱说。”杨修影尽量放低姿态。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认可重症肌无力的诊断?”高江这话显得很重。
“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新斯的明试验明显阳性,重症肌无力的诊断没有疑问。”杨修影不置可否。
“嗯,看来,你对这个诊断还是持怀疑态度。好吧,明天便见分晓。本来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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