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拒绝他?”
“我觉得,汉南是名医云集的地方,我这个南江省最落后的地方的一个小医院的小医生,到省医为病人会诊,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呵呵,同行相轻,医生比文人更厉害。而且,正规的渠道,应该是省医向我们医院发出邀请函,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去。张慧这样请我去,不符合常规。”
“你后来去了吗?”
“去了,因为张慧说,他会处理好这些关系。他还骂我,说事关一个人的性命,你还在顾忌这么多东西。”
“他为什么敢骂你?”
“读大学的时候,我和他同一个宿舍,和他比较聊得来,他比我大一岁,常以兄长自居,所以,他对我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的口气。不过,他骂的也对,在生命面前,个人的脸面算什么。”
“后来我来了,也将疾病诊断出来了。侥幸的是,这个病例,背后还涉及到一件凶杀案,当时我还配合负责破案的人员提供我对病情的分析和判断。最后,据说结果与我的分析是一致的。”
“再后来,经历过很多的变故,这位病人变成了我的妻子。可惜,我最终还是失去了她。”施远腾说到这里,情绪还是控制不住,将头深深埋在双手里。
“对不起,我们并不想伤害你。”这位办案人员对施远腾还是很好的。
“没关系,你们职责所在,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回忆这段时光。”施远腾的回答,显得十分无奈。
“我还想问一问,张慧后来有没有再请你来过汉南为病人会诊?”审讯的人员并没有追问,张慧为什么与陈毓文关系这么好。
“有,还有一次。其实,两次都是差不多,也是在汉南市很多专家会诊无效后,他才叫我来。所不同的,这次是在南江大学第一附属医院icu。”
“你知道这位病人的身份吗?”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张慧也没有告诉我。但我来到汉南时,我才知道,病人是书记的太太。”
“据张慧后来对我说,书记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同意张慧请我过来为他的太太看病的。”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书记对你的医术,并不了解,也不太相信。”
“嗯,可以这么说,事实也应该是这样。”
“我们知道,经过你的会诊,书记的太太的病情迅速好转,也很快出院。我想问你,经历过这件事,书记对你许诺过什么?或者给了你多少钱?”
“呵呵,第一,书记并没有对我有任何许诺,他只是对张慧说,这个人留在长洲,有点可惜,最好能调到汉南来。这是张慧告诉我的,我当然不同意。当时,我的根基在长洲。”
“不过,当书记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后,触动很大,撮合了我和南江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合作,使的我的医院得以顺利发展。这个合作,没有任何利益瓜葛,纯粹是技术上的帮扶。在这点上,我要感谢书记和南江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陈院长。”
“至于钱,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书记一分钱都没有给过我。”
“后来,你和书记有没有再接触?”
“有,一直有。”
“哦,一直有?说来听听。”
“我回到长洲后不久,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差点就没了命。当时张慧向书记请假,书记知道情况后,叫张慧随时向他汇报我的情况,并指示张慧,必要时,可以请汉南的专家到长洲对我进行抢救。这是我醒来后,张慧告诉我的。”
“后来,我与我的前妻结婚,书记知道后,请我们到他家吃了一顿饭。本来,我们应该请他的,但他却请我们去他家吃饭。饭菜还是吴阿姨做的,我和我的前妻都很感动。”
“当时是你们夫妻俩去吗?”
“不是,当时,我对书记说,我们不知道他家住在哪。他叫张慧带我们去,所以,当时张慧也在。”
“再后来,就是南江大学医学院凤歇分校的事情。黄校记也很支持这件事,这件事,算是我最近与书记联系的一次吧。其实也是将近一年的事了。”
“其实,我与书记,是很少联系的。我的工作,也没有什么需要书记出面帮助。”施远腾干脆撇得干干净净。
“你对你的同学张慧。有多少了解?”
“读书的时候,我们很谈得来。毕业后,了解可以说是零。我在班里就像透明人一般,班里的聚会,都很少请我参加。其实,我也不喜欢参加这种互相比谁更好的游戏。”
“你和黎明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我们就像亲兄弟。他在原单位很不受待见,所以,我辞职出来办医院的时候,请他出来,帮我负责医院的设备管理工作。”
“我有一个请求。”施远腾突然主动起来。
“请说。”
“如果是您负责对黎明的问话,恳求您不要对他提起那段不堪的婚史。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提起这样的过往。当然,这只是我的恳求,需不需要问,请您斟酌。”
“放心,我们也是以不伤害人为底线的,我可以答应你。”
“谢谢,非常感谢。”
“我也谢谢你如此的配合,好了,今天的问话,到此结束吧。如果有需要,我再来找你。”
“没问题。”对施远腾的问话,看似审讯者在主导,其实,在有意无意之中,施远腾将对话的方向一直引向医疗和教育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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