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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燃终于没再说话。
林希在旁边坐着,越坐也觉得越不自在,被原燃再度冷冷看了一眼后,她再也坐不住了。
正好,来了个电话,林妈打电话叫她回家,说是有亲戚上门,她忙脚底抹油,“软软,我今天就先回去啦,明天下午再来看你。”
门关上。
安漾颤了一颤。
原燃还没说话,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林宴和易修宜。
安漾忽然想起,他们应该是同学来着……好像都是安文远学生,湳大物理系。
“对不起,没照顾好你。”易修宜神情有几分愧疚,“害你出了这种事,我对不起老师之前的交待。”
旁边少年视线很冰冷,他站起来时,虽然比他们小几岁,身高却完全不低。
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欢迎,让他们滚出去。
被那双漆黑冰冷的瞳孔那样盯着,易修宜脸上笑都差点有些维持不住了。
这少年身上有种让他很不爽的奇异的气场,不是刻意摆出来的高傲,就是明明白白的没把你放在眼里,从每一个随意的动作和神态里都能看出来。
好像是安家哪位远亲,也是当初,把安漾从大雪背回来的那位。
早知道,就在那么近的距离,自己也该再多找找的,易修宜手指微微收了收。
原燃情绪明显越来越坏。
林宴很会看眼色,轻咳了一声,“软软刚醒,多休息一点比较好,我们就先走吧,别打搅她了。”
说罢,拽着易修宜出了门。
“老师的女儿,很漂亮。”俩人并肩走出一段路,易修宜似在感慨,“应该是长得像师母。”
林宴没在意,“还是个小孩子,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他是看着安漾长大的,家里还有个和她一样大的妹妹,在他眼里,安漾就是个需要呵护照顾的小丫头。
易修宜把他表情看在眼里,轻笑了声,“没两年,不是也大学了么。”
而且,大概率会来湳大,成为他们师妹。
在他的研究方向,安文远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泰斗人物,近年来在顶级刊物上发了好几篇极有影响力的论文,大大小小奖项拿到手软,关键是,以他目前的成就而言,安文远已经算是极为年轻的了,研究生涯还长着,未来发展前景一片大好。
安漾是安教授独女,实验室里师兄开玩笑时说过,说她就是安教授的掌上明珠,安文远早年丧妻,一直没有再娶,对于亡妻留下的这个女儿,说是看得和眼珠子一样,一点不为过。
他眯了眯眼,回头,再度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
如果,他硕博继续投到安文远门下的话……对他这种毫无背景,靠自己一路奋斗上来的寒门学子,想要出头……
待所有人终于离开。
原燃起身关门,
安漾偷偷看他神情。
好像有很多话可以和他说,想说谢谢,又想问,那天那么冷,他背着她,穿那么单薄,在冰天雪地里一路走回营地,有没有冻伤。
“不冷。”她没问,原燃自己先说了,“没哪里疼。”
语调平板,面无表情。
安漾,“……”
“也不想吃东西了。”说得硬邦邦的。
安漾,“?”
她忽然反应过来。
这是,在和她闹别扭么。
应该是在生气她那天晚上擅自跑出去遇险了吧。
还有……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背着她时,自己为了把他外套还回去,威胁说再不给他做甜点了的那句话。
他那时,居然听进去了么,为什么当时装得毫无反应?!
安漾忽然就忍不住想笑,可是,腿上还打着石膏,一笑,身子一颤,扯着她疼得眼睛一眯。
应该是回家换洗过了,少年穿着一件黑色毛衣,干净整洁的黑发白肤,靠近时,安漾依旧能闻到那股让她心旷神怡的清淡的薄荷香,神情却也一点不柔软,硬邦邦的。
见她还这样笑。
似乎,就更生气了,也不过来给她摸了,坐得很远,薄唇微抿着,见她看过来,磨了磨那颗尖尖的小虎牙,面无表情的偏开了视线。
这种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上来咬人了呀。
安漾实在忍不住,顾不上是否会惹他更生气了,笑得眼角弯弯,一身伤痛似乎都跑光了。
原燃预定的回家时间在三天后。
那天安漾正好出院,拄着笨重的拐杖,打着石膏回了家。
一大早,天光刚亮,原燃收拾好行李,从二楼厅里的她。
安漾在沙发上坐着,拐杖摆在一旁,似乎还困着,头一点一点的,听到楼上动静,安漾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看清是他,拄着拐,从沙发上艰难的站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别扭……
“我送你。”女孩边观察着他的神色,鹿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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