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安安静静,外头在下雪,打着厨房的窗纱上,安漾声音里带着笑,“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呢。”
“留在家过年。”原燃在她耳边低声说,“觉得无聊吗?”
和他和原惑一起留下,以前,安漾过年时,经常回去林家或者,他记得那时和她打电话时,总能听到那边吵吵嚷嚷,鞭炮炮竹声,小孩子吵吵嚷嚷的笑声,热闹得很,不像现在,只有他们三个。
安漾眨了眨眼睛,很直接,“不啊。”
为什么会无聊,这是她的家,和她的丈夫和崽崽一起过年,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原燃没说话,手收得紧了一些,男人没穿多少,体温依旧比她高,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肆意传来。
“爸爸。”身后传来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
原惑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他穿着红色的小棉袄,安漾怕他感冒,给裹得严严实实,他皮肤白,玉雪可爱的一个小团子,圆滚滚的,朝他跑过来,像个小团子擦着地板滚过来。
“抱。”猫崽崽现在口齿已经很伶俐了,可能因为自己被宠大,又或者是因为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他现在对原燃也不怎么怕了,他很喜欢被亲近的人摸或者抱。
安漾从他怀里退出,原燃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自家崽,用了点力,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猫崽雀跃的抱着他的脖子,“爸爸,带惑惑去找妈妈。”
也是个小粘人精,明明就隔着几步路,自己不走,非要原燃抱过去。
安漾想接过原惑,原燃没给她。
“太重。”他没松手。
安漾身体底子弱,两年前生原惑时落下的旧毛病,到现在也有完全恢复过来,医生说过不要让她太劳累,原惑长得快,现在给安安抱已经很费力了。
安漾只好收回手。
猫崽在爸爸怀里探出一点身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安漾。
安漾忍不住,过身在他小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惑惑乖。”
顺手在他毛绒绒的小脑袋上撸了一把,原惑笑弯了眼,显然觉得很舒服受用。
一大一小,似乎都喜欢这样,
原燃把他往回抱了点。
安漾经常说原惑和他很像,原燃并不是很喜欢听这句话,猫崽崽乌漆漆的大眼睛眨了眨,他垂眸看了一眼,努力想在他脸上找出点安安的模样,依旧意料之中的失败了。
安漾,“……”
不知道别家父子是怎么相处的。
看原燃这个模样,她莫名有种自己养了两个崽的既视感,好心累。
年夜饭是早定好了的,还有她自己亲手做的一部分,分量不少,她忽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和原燃说,“等下西皆要过来我们家,可以吗?”
“卫西皆。”原燃沉默了片刻,“他来我们家?”
安漾点头,说起觉得有几分哭笑不得,“他好像被家里逼婚了,和卫阿姨吵了一架跑了出来,跑来了湳安,现在没地方过去,一个人怪可怜的,他说给你带电话你没接,所以……”她想着,家里反正也不缺地方不缺吃的,不如叫卫西皆一起过来吃年夜饭。
原燃没再说什么,垂眸看了眼远处风雪一瞬,半晌,“还有一个。”
他漆黑的眉微皱着,语气里有几分嫌弃,“石俊茂。”
“石哥?”这次换安漾惊讶了,有几分高兴,“他也来?”
她知道石俊茂,和原燃也算是有六七年的交情了,以前帮过他们不少忙,没想到他也要来他们家吃饭,好在这次准备了很多,多加一个人不成问题。
原燃有些冷淡的点了点头,很不情愿。
没多久,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外头风雪很大,“艹,外面冻死了。”
石俊茂跺着脚,灰色外套肩膀上都落满了雪,屋内暖融融的,他满意的脱了大衣,“小嫂子,晚好。”
卫西皆不久也到了,比起平时有些闷。
他是被逼婚,石俊茂纯粹是没地方去,说是回了老家,他爸妈都已经死了,没个亲人。
“不嫌弃的话,以后过年,都可以来我们家。”安漾心软,听他说得那么凄凉。
正好他们家也冷清,安文远今年参加考察团出国了,家里过年就他们三个。
原燃抬眸静静看了对面石俊茂一眼,石俊茂被他眼神看得发毛,干笑了几声,忙站起身,“不,了不了,小嫂子,那怎么能行,我明年就娶媳妇了,到时候自己回家陪老婆孩子”
卫西皆板着脸喝闷酒,一声不响,和平时模样判若两人。
“靠。”有个东西顺着他的腿爬了上来,卫西皆光顾着喝酒没注意,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对上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叔叔,你在喝什么?”原惑歪了歪脑袋,坐在他腿上,“惑惑可以喝吗?”
他嗅了嗅卫西皆面前的酒杯,有种很奇异的气味,和他平时喝的奶香味儿截然不同。
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毫不犹豫,直接把他提走了,原燃把他从卫西皆身上拎起来,声音很淡,“不可以。”
原惑嘟囔了两声,又扭头找妈妈,“妈妈,惑惑可以喝这个吗?”
安漾弄好了热牛奶过来,摇了摇头,抿唇笑,“惑惑喝牛奶。”
“为什么爸爸可以喝?”原惑有些不满,瘪了瘪嘴。
爸爸平时在家,什么都要和他抢,原燃在家时,就连妈妈晚上抱着他睡觉的待遇都要拱手让出去。
为什么现在他可以喝,他还是只能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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