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上软厚洁白的被褥时,周谧有点脑热,挣扎着要下去,还振振有词“不就冰敷和擦药吗,我自己回去弄”。
结果下一秒就被张敛双手按回床头,带点命令口吻地,冷声:“老实坐着。”
周谧怔住,靠向床头,真就老实坐着了,虽然心里暗骂了两句。
没一会,张敛用灰色的毛巾裹着冰袋走出来。
他坐来床边,开始一点点卷起她裤腿。
男人温热的手指、手掌不时压蹭过她腿面,他看起来很专注,密长的睫毛心无旁骛地半盖着。
周谧心头却跟百虫搔爬似的,细细密密的麻痒着。
她一会看看腿,一会看看张敛的面庞,后颈和脑袋都难以抑制地升温。
最后,触及痛处,她忍不住嘤咛一声,颤索着将左腿后缩。
张敛扬眸看她一眼,握住,把她半曲的腿拉回来,动作轻且慢。
兴许是一个冬天捂的,女生的小腿肌肤呈现出珠光一般的粉白,唯独膝盖那块青肿分外刺眼。
张敛将冰袋盖上去。
痛楚之后又是极寒,周谧倒抽口气,嘀咕:“好冷啊。”
张敛说:“忍会吧。”
周谧:“哦。”
两人默不作声地待了会,周谧忽然噗嗤笑出一声,旋即掩住唇,佯作整肃。
张敛看回去,眼里温煦许多:“伤成这样还笑?”
周谧努了下嘴,紧盯住他:“你看你今天急的那样子。”
张敛说:“好端端一个人忽然平地倒,谁不着急?”
周谧反驳:“又不是晕厥。”
周谧回想片刻,眉间堆起担忧的皱褶:“公司里面人肯定要觉得咱俩有问题了,尤其真真姐超能八卦。”
张敛说:“那又怎么样。”
周谧撇唇:“对你影响不好,会觉得你潜美女下属吧。”
张敛鼻腔里溢出不以为意的冷哼:“我司这几年招收的漂亮女孩子还少吗,怎么专挑你这个minnie下手。”
周谧笑花儿上涌,全聚拢来苹果肌:“不知道耶,可能你偏爱这种长相。”
张敛不假思索:“不是,是偏爱你。”
“哪有,”周谧忽然想起什么:“yan离职聚餐那次,饭局结束后,在路边,我有看到你特别……”
她咬重这个形容词:“宠溺!地跟电话那头讲话。”
“哪次?”张敛愣了一下,似乎早已记不清,片刻,他才反应过来:“哦,是你导师,她刚看完话剧,在跟我撒娇,谁受得了。”
他看着她:“你那会跟别人恋着,还要吃我这个醋?”
“没有好吗——只是现在突然想起来了,”周谧唇部弯起浅弧,语气和顺下去:“其实——那次去电脑城找键盘,你说还跟以前一样,我就明白了,知道你这么久都没找其他人……”
周谧托住腮帮,索性红着脸直接问出来:“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想我?”
张敛安静地注视她几秒:“上次已经回答过你了。”
周谧心头涌出凄怆和柔意,好似漂流已久,终于摸到土壤熟悉的汀州:“偷偷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也在楼上看你,我看到你你回来了,但你又走了,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那个晚上,我好久都没睡着,在想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每每回忆起那一幕,她都会因他的克制和纠结而眼圈微红:“你这段时间每次送我回来,我上楼第一件事也是拉开卫生间窗户看你,就想多看看你。我想告诉你,我也好想你。”
说完话,她就立刻磕紧牙关,生怕再次不堪一击。
张敛眼眸很深,一眼看去就会给人潜沉在海底的胸窒感:“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周谧抽了下鼻子,眼光闪烁:“什么?”
“周谧,对不起,”他说:“你买戒指那天前,其实我自己也没考虑清楚,甚至对你抱有期待,希望你能同意将我们的恋爱关系继续下去。所以在你取出那枚戒指的时候,我认为你需要的是婚姻。我当时有些慌张,因为知道自己无法满足你。”
周谧瘪瘪嘴:“那现在呢。”
张敛拿开冰袋,替她整理好裤管,盖上被子,才起身坐近,用拇指替她抹了抹不知何时滑下的一道细细的泪痕。
他的手刚压过冰袋,难得一见的这么凉,周谧被冻得猛缩脖子,张敛这才反应过来,又故意在她眼角捻了下。
周谧不爽地拍开他胳膊。
两个人相视笑开来,僵凝的气氛一下破冰。
张敛收起笑意,正色:“你还记得我们同居前,你曾在医院问过我为什么不婚吗?”
周谧点了点头。
张敛说:“那个在你楼下徘徊的晚上,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
周谧咕哝:“为什么。”
张敛不疾不徐:“其实我也是两年多前才产生这个想法并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会我刚跟我前女友分手……”
像所有美好故事的开局,张敛也曾有过属于自己的另一部爱情电影。
那会他在nyu读硕,方向。一次中国学生的秋日集会上,张敛认识了林穗,两人坐同一桌,隔得并不近,席间一句话未讲,但这位众星捧月,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还是对他一见钟情,当天就问他要到了联系方式。
大约两个月后,张敛在她的百般攻略下缴械投降,发展为真正的男女朋友。
因为林穗还在念本科,毕业后张敛也没有立刻回国,而是留在了纽约,入职奥星全球总部,一边工作一边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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