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这几日都不见雁子回时呢。”萧凤歌浅笑着,藏了桃花的眸子水光徐徐的,望向那掂着心肝的侍卫,“还有呢?”
侍卫大哥心肝又是一掂。
这风清啊,有三个人,对你笑的时候,没准下一秒你就得哭,一个妖后大人,一个小魔女大殿下,还有一个就是昭明世子霸王。
久不闻回答,萧凤歌语调一提:“没了?”
嗯,这位又晴转多云了。
想必这一句‘没了’下去,会哭的。侍卫大哥咬着牙,搜肠刮肚着:“今日个似乎殿下心情不好,往日打三只燕子,今日个打了四只,还对着那打下的燕子骂了句。”抬抬眼,看着阴晴不定的主,细声道,“骂了句骚包。”
那一身绯色的袍子,那半挽泼墨的长发,一把玉山,一挑眉,一勾眼,一笑一敛……嗯,恰似骚包二字。
大殿下指桑骂槐得很英明神武啊。
不过,这一句骚包,整个风清也就妖后和大殿下说得。
这不,这位扬唇笑着:“这丫头。”又似不经意,问,“何时走的?”
“每日下朝前大殿下便走。”想了想,侍卫大哥事无巨细,“哦,今日南书房来催了,想必是殿下多日未去夫子那,陛下差人来的。”说完,补上一句,“没了。”
是真没了,连大殿下骂鸟骚包都说了。
“啪!”美人玉扇一收,萧凤歌转身,笑意迷人,“王大人方才在殿中说的行不自在难自省,为不自作难自立是何等寓意,本世子素来不喜咬文嚼字,倒是没个明白。”
额?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素来在朝堂上打盹犯困的人居然问起了朝政论语。
那王大人愣了好半响,收回那看向西边太阳的老眼:“世子谦逊,下官不才,世子若是不明,下官可以……”
王大人还没说完,那位又摇起了扇子:“听说南书房新来的乾真夫子饱读诗书,对这国道论语领悟独到,本世子倒想与他探讨一番这之间的奥妙。”
绯衣翩翩,这就改道走了,那道正是南书房的方向。
探讨国道奥妙?
众官抬头,诶,太阳还在东边啊。
“这叫什么事?”
“那一大一小的事,谁知道。”
“大殿下每日在殿前造次,也该管管。”
“也就昭明世子能管。”
“……”
“诶!”
远远,便听得南书房里夫子怒其不争的叹息。
“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啊。”
这抬头叹气捋胡子的,正是南书房的乾真夫子。
要说这位夫子是个什么人呢?若是你给他砸了一坨屎,他会先用袖子慢条斯理地抹掉,然后叹气,最后,动动嘴皮子,还你一箩筐大道理顺带飞流之下三千尺的唾沫星子。
不过,萧容帝说,那一箩筐的大道理,若是听进了一分,胜读十年书。
再度捋胡子,夫子这是要淳淳教诲的架势,才张嘴,女孩儿清凌凌的声音提着懒懒的调子:“别喷唾沫星子。”女孩儿眨了眨眼,笑得明媚,“不然本宫打你哦。”
九岁的女孩,一身红装,生得娇俏,一双眸子亮得好似西域的波斯猫儿,总是带着慵懒的邪气。
夫子抬头,又是一声长吁短叹:“朽木难为,朽木难为啊。”
大抵整个风清念了一箩筐四书五经的学士,便也就只有这位油盐不进敢骂皇帝的宝贝疙瘩为朽木。
嗯,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泥古不化的老古董,和这种人讲道理,那是找虐,当然,萧红荛不找虐,她只虐人,拳头一扬,二话不说招呼过去:“揍你丫的。”
乾真老夫子吹胡子,屋里一群两班子女瞪眼。
“萧十四。”不怒而威,却不减风情的嗓音,“不许无礼。”
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那拳头便硬生生顿住,只有骨头在咯咯作响。
这风清,唤小魔女殿下十四的,只有一人。
乾真老夫子做了个书生礼:“老夫见过昭明世子。”
萧红荛放下手,左手指扣着右手指,敛着眸子看手指打圈圈。
这别闹这行径果然不适合大殿下英明神武的形象,瞧瞧这别扭的。
萧凤歌似笑,回了个礼:“夫子免礼,可是我家荛儿又哪里惹着夫子生气,荛儿性子闹腾,是比旁的孩子调皮了些,夫子多担待着点。”
我家荛儿……
每每萧凤歌护短的时候便开口闭口都是‘我家荛儿’。
顺耳,顺耳!萧家姑娘打圈圈扣指头的手松了。
老人家的绷着个脸,态度倒是恭敬:“老夫不敢,大殿下聪慧,只是这性子着实蛮横了些,身为皇族,这一举一动的礼教代表着……”
花擦!神马节奏。
萧红荛掏掏耳朵,从腰间掏出弹弓,很淡定地打断:“再说教,老子拔了你的胡子哦。”说着,笑意盈盈。
忽然,一声嚎叫……
“哇!”
哭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萧红荛一声吼过去:“尼玛,哭丧啊。”
那才不过三岁的孩子一噎,打了个嗝,生生忍住,咬着唇瞪着眼,安静滴掉金豆子。
这小孩,不是被晋国公宠得上天入地无恶不作的小小恶霸嘛,这才送来陪读不到三日,瞧瞧,治得服服帖帖的。难怪那些大臣们教坏了贵族子弟都送进宫来陪读了,虽说鼻青脸肿,只是这效果确实显而易见。
“萧十四。”萧凤歌半蹲着,看着小人儿,“与我说说,你又做了什么?”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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