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李鹊冷笑,“那你装晕做什么?”
“我一个孤苦无依的采‘药’女,不就怕遇见像你一样的坏人吗?”少女虽然尝试自己站起来,但她刚一动脚,脸就疼得皱成了一团。
她倒抽冷气,一嘶一嘶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好人坏人,不得防着你们抢钱劫‘色’吗?!”
“你晕着,不是更方便我们抢钱劫‘色’?”
“我晕着,说不定你们没看见我直接改道走了呢!”少女马上反驳,“总比我咋咋呼呼地主动把你们叫来好吧!”
少女一激动,身子一歪,沈珠曦连忙扶住她,少女气,扶着她的肩膀,总算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都伤哪儿了?严重吗?”沈珠曦忍不住道。
“脚扭了,手臂疼得很,可能是落下来的时候撞到什么了。”少女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那你自己走吧。我们还要赶路,恕不奉陪。”李鹊说。
李鹊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回头一看,李鹍和沈珠曦一动不动。
“雀儿……”沈珠曦哀求道,“哪个姑娘会自愿划破自己的脸呢?”
李鹊一怔,目光落在少女脸上。
兴许是在山里早出晚归的原因,少女有着健康的麦‘色’肌肤,虽然比不上沈珠曦精致娇艳的五官,但少女浓眉大眼,眼神清澈灵动,也自有一股山中小鹿的古灵精怪,只是这原本还算赏心悦目的脸,如今被四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破坏,变得让人避之不及了。
他停下的脚步没有再动,红‘色’疤痕上的冷漠有片刻松动。
沈珠曦趁热打铁道:“这姑娘既然在这附近采‘药’,想必住的地方也不远,我们把她送回家再赶路,也耽搁不了多久的。”
李鹊从少女脸上移开视线,落到沈珠曦身上时,冰峰化为春风。
“都听嫂子的。”
……
在李鹍的帮助下,沈珠曦把少女搬回了马车。
李鹍坐在车外赶车,李鹊跟着进了车厢,沈珠曦一落座就开始翻找自己的跌打‘药’膏。
李鹜准备的很充分,基本的伤‘药’都放在车上了,她找出止血化瘀的外伤膏‘药’,对李鹊道:“我要给她上‘药’了。”
李鹊看了看沈珠曦,又看了看少女,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当着少女的面交给了沈珠曦。
“放在顺手的地方,有事就叫我。”
沈珠曦知道他的好意,接过匕首后,李鹊转身走出了车厢。
“你别介意,他只是太担心我被坏人暗算才会这样。”沈珠曦抱歉地对少女笑了笑。
“他是你男人?”少女问。
她直白的问题吓了沈珠曦一跳,她忙摇头道:“他不是!他是我的小叔子!”
“哦……这样。”少女点了点头,“你们要去哪儿?”
通常来说,这时候最该好奇的不是她不在场的相公吗?
少女却略过了“你相公呢”的问题,直接问起了目的地。
沈珠曦多了个心思,避重就轻道:“我们往西南方向去。你呢?你家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送你回去?”
“我家在长葛县。”
“长葛县?”沈珠曦吃了一惊。
长葛县离这里可不近,她一个采‘药’女,怎么采到这里来了?
“我家在长葛县,但我平日都是一个人住在山上。”少女满不在乎道,“你们不用送我回去,等我伤好了,我自己会走。”
“你要走去哪儿呢?”
“反正不回家,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说的就是我。”少女说,“山上除了野兽,没有危险。就算是野兽,也比人好打发多了。”
一定程度上,沈珠曦对她的话深有同感。
如果是长期脱离聚集生活,少女身上那股野蛮生长的感觉也能解释得通了。
她和李鹜的气质有些相像,让沈珠曦想起蓬勃生长、顽强不息的野草。
“我叫小猢,猢狲的猢。”少女说,“你呢?”
沈珠曦不敢全然无防备地面对少女,说:
“我叫朱珠,我相公姓甄,叫甄皮……外边是他的两个弟弟,高的那个叫甄雕,另一个叫甄雀。”
小猢:“……你们一家名字真怪。”
沈珠曦面上微笑:
“你的名字也很别致。”
心里却想:
她怎么好意思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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