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曦一下子就从残留的睡中清醒过来。
“听下人说……”阿雪顿了顿,在她手心写下,“敌军的旗帜上,有着青‘色’飞凤的图案……”
沈珠曦当即便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胡‘乱’抓过衣架上的衣裳,在阿雪的帮助下手忙脚‘乱’穿好,急匆匆地推开房门。
叮——
两把架在一起的大刀挡住了她的路,两名侍卫面无表情,不看她。
“陛下说过,公主只待在房内。”几步外,看守的侍卫长恭敬但坚决地低头说道。
“让开!”沈珠曦怒道。
“……卑职恕难从命。”
沈珠曦怒瞪着这位从前的燕臣,今的傅氏走狗,忽然埋头朝拦路的两把大刀冲去。
阿雪在发出一惊慌失措的悲鸣,侍卫队长也变了脸‘色’。
两把大刀在沈珠曦接近的时候,慌张地退了开去。
“我看谁敢拦我!”沈珠曦停下脚步,转怒视着的侍卫队长和两名惊愕的侍卫,掷地有道。
侍卫队长看着她决绝的神情,脚步只往前了一步就停了下来。
阿雪连忙追上了上来,紧紧缀在她的,她戒备四周的侍卫。
沈珠曦冲到前院的时候,和受人簇拥的傅玄邈打了个照面。傅玄邈穿着月白‘色’缂丝蓝龙夹长袍,旁围着许多神‘色’各异的大小官员,他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外她的闻风而动。
“既然殿下来了,那便一起走吧。”傅玄邈说完,转朝大门外走去,他边的一干官员,不敢多看沈珠曦,忙不迭地追上他的脚步。
沈珠曦咬了咬牙,也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上了傅玄邈的马车,车头转了个方向,逆着人流往前驶去。
沈珠曦透过薄薄的纸窗,眉头不展地看着车外汹涌的人群。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在战争的威胁下,慌里慌张地收拾好所有细软,是一包碎银子,也是一床新打的厚实被褥,大包小包地往敌军包围的相反方向逃去。
傅玄邈的车队了逆流前进,开路的将士一边大吆喝,一边用刀把粗鲁地推开平。女人的喊叫和孩童的哭不绝于耳。
傅玄邈轻轻推开一条窗缝,对骑马侍卫在旁的燕回道:“让括州知府过来。”
燕回领命去了,不一,满头大汗的括州知府挤到了马车边,一边疾步跟着马车的脚步,一边满脸讨好的笑容:“陛下召微臣有何要事?”
傅玄邈靠坐桌前,双眼轻阖,似在养精蓄锐。括州知府的音响起,他微微张,轻道:“丽水是否发布紧急告示,命百姓待在中不出?”
“发了、发了——”
“既然已经发布告示,街上的又是什么?”
括州知府一愣,说:“都是丽水的百姓,市井小没什么见识,有个风吹草动就慌得不行,还请陛下见谅……”
“在已经广而告之的前提下,蜂拥而出,散播畏战情绪,堵塞街道是小,延误军情是大……若的耽搁了什么,爱卿是否还让朕见谅?”
括州知府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头也埋得越来越低。
“微臣不敢……不敢……微臣这就加派人手,定然在最短时间内,把秩序维持下来……”
傅玄邈闭着眼不再说话,满头大汗,连衣襟都已经不知不觉湿透的括州知府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地弓腰送走马车。
对上战战兢兢,对下雷厉风行。
括州知府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调来一队凶神恶煞的当地流氓,这些流氓穿着不合的府兵甲胄,狐假虎威地对着畏惧的百姓点名道姓,辅以威胁和暴力,不到一,原本拥挤的大街上就只剩下翻倒的摊位和破碎的瓷片,一只被踩了不知多少脚的布靴孤零零地落在前方。
马车轱辘压过破破烂烂的布靴,铁面无情地往前驶去。大队卫兵整齐划一的跑步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殿下的眼睛不累吗?”傅玄邈好像透过闭着的眼皮也感受到了她充满非议的视线,开轻道。
“……他们是无辜的。”沈珠曦说,“你何必?”
傅玄邈睁开眼,平静无波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说:
“天下苍生……谁又没有几分无辜?”
“……那你呢?”沈珠曦说,“你有几分无辜?”
他闭上了眼,恍若未闻。
马车终于到了城门。沈珠曦刚想起,傅玄邈抬手挡了一下。他起先下了车,沈珠曦听到外边众多参见陛下的请安,傅玄邈似乎摆了摆手,那些音很快就消失了。
“殿下,请。”他伸出欲搀扶的手,看向车内的沈珠曦。
沈珠曦起走出,没看那只悬在半空的手,自顾自地踩着马凳下到地面。
见到这一幕的人都又惊又怕地低下了头,傅玄邈落空的手在半空又停了一,然才虚虚坠了下去。他面‘色’平静,似乎不在。
两人在百官簇拥下走上城楼,临大敌的侍卫手握铁盾走在前方,随时提防着的飞箭。
到了城楼,沈珠曦迫不及待眺望出去。
熟悉的青凤旗帜飘扬在围城的大军里,首那银甲将军,不正是她日思夜想之人?
除了青凤旗帜,在这乌压压望不见边的军队里,还有大量武英军和沧贞军的旗帜!戎装烈马的将士们精神饱满,战昂然,铠甲的冷芒在黎明的照耀下连成一片壮观的银海,城楼上的空气也像是被这片银海覆盖了一般,越发地凝重死寂。
“……让敌军一夜围城,军中的斥候在哪里?”傅玄邈开了,紧绷的音像是一条冰冷锋利的鱼线。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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