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忽然看向她垂在两边的手:“你的手让我看看。”
沈珠曦把手藏到身后,说:“没什么。”
“拿出来我看!”李鹜恶声恶气道。
沈珠曦只好拿出身后的两只手,手心明显有两条红色的提手痕迹,在白皙的手心里格外醒目。
李鹜看了好一会都没说话,沈珠曦忍不住要催他了,他终于说:
“……真是个呆瓜。”
“你才是呆瓜!说别人呆瓜的人才是呆瓜!”
“你幼不幼稚啊?”
“说我呆瓜,你幼不幼稚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嘴,原本遥远的路途也变得短暂起来,沈珠曦还没觉得累,李鹜的小院子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你用手巾擦洗省水些,用过的水就留在水桶里,明天我还有用。”李鹜说。
看在他帮忙提回一桶水的份上,沈珠曦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用过的水能做什么她还是知道的,可以浇花,她看李鹜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就挺需要浇一浇的,比起御花园里粗壮茂密的桂花树来说,李鹜的桂花树简直就是桂花苗。
李鹜把水提去后院,沈珠曦跟着他走,本以为他是把水桶放到屏风中,没想到他却提进了厨房。
“你怎么来这里?”沈珠曦好奇道。
“就你那一桶水都提不动的金贵身体,不把水烧热,你生病了不是还要老子伺候?”李鹜一边蹲在炉边烧火,一边像个瘪嘴老太婆似的一个人在那儿骂骂咧咧:“本以为是捡了个伺候人的宫女回家,没想到是捡了个被伺候的公主回家!老子命苦,享不得福!”
他的语气和模样实在太好笑,沈珠曦听了没觉得一点生气,反而忍不住地想笑。
“宫女命!公主身!老子真是摊上了!”
他骂了一通,回头看向沈珠曦,发现她在捂着嘴笑,那张脸更黑了。
“老子生气,你还笑?”
“不笑了。”沈珠曦立马抿住嘴。
李鹜把一根木柴扔进烧得通红的炉底,鲜红的火苗舔舐着柴火的影子,噼里啪啦的声音络绎不绝。
“……老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你来克我。”
木柴燃烧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嘟哝,沈珠曦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他瞪了她一眼。
……怪人。
水烧热了,李鹜又帮忙把水提到了竹子屏风后,沈珠曦不放心,又叮嘱一句:“你不许偷看啊!”
“请老子看都不看!”李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院。
沈珠曦在竹子屏风后褪去衣服,用干净的手巾就着清澈河水擦拭身体,虽然比宫里泡澡要差上许多,但好歹也能清洁一二。
擦洗完毕后,她把用剩的半桶水留在屏风后,回了卧室休息。李鹜早已大喇喇地睡在了堂屋里的地铺上,沈珠曦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他像个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这一晚,沈珠曦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再梦见宫里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她精神抖擞地醒来,刚一撩开竹帘走出,一副极具冲击性的画面就撞入了她的眼里。
13、第13章
清晨阳光正好,和风吹拂院中桂花树的树叶,涛声阵阵。
李鹜站在桂花树下,□□着胸膛用她昨夜用过的洗澡水洗头沐浴,下身只穿了一件最常见不过的亵裤。听到她出门的响动,李鹜抬起木桶,将仅剩的水从头浇下,水声一时盖过了涛声,无数水珠顺着他湿润后更加黑亮的头发流下,淌过凸起的喉结,流过精壮的胸膛,栩栩如生的游凤花绣飞翔在他的双肩和胸膛,每一只都好像下一刻就要朝凤初鸣。
他冲走了头上的澡豆水,把滴着水珠的头发抹到头后,抬头看向沈珠曦,连眼睫毛都还在往下滴水。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沈珠曦猛然回神,一股热气涌上她的脑袋,蒸得她满脸发烫。她红着脸不知看哪儿,视线在天地之间来回逃跑,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质问道:“你怎么在院子里洗澡!”
李鹜一点儿没察觉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声音一如既往的随意:“我在这儿洗过的水还能浇树,我在后院洗,这水不就浪费了?”
“那、那你也不该用我洗过的水洗!”沈珠曦说出这句话,感觉脸都快被蒸熟了。
“为什么?就因为你昨天在泥坑里打了滚吗?”李鹜说:“你放心吧,我不在意。”
沈珠曦都快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气死了。
“我在意!”
李鹜说:“水只有这么多,那你说怎么办?”
提水的是大爷,沈珠曦说不过他,只能眼不见为净,转身冲回了卧室。
地痞!流氓!
沈珠曦在床上锤着枕头,回味过来这是李鹜的枕头后,反手就把枕头扔了出去。
枕头软绵绵地落在床尾,不动了。沈珠曦抱膝坐着,腹诽着李鹜的无礼和粗俗,思绪却不知不觉飞到了李鹜的那一身游凤花绣身上。
她还没见过谁有这么大范围的刺青呢。
虽说她也曾听宫人谈起过,朝中谁谁放荡不羁,身有花绣,连父皇都颇有兴致地让对方脱衣观看,但真正看到花绣,沈珠曦这还是第一次。
仔细一回想她就发现,李鹜身上青色线条勾勒出来的游凤各有各的形态,绝非一般花绣师傅的手艺,若是一幅画,沈珠曦必定要好好鉴赏一番,可惜这画好是好看,偏偏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就是再借给她十个胆,她也万万不敢贴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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