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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贺忆城就撑着脑袋看着赵公子,看着赵公子露出惊讶的神情,上下打量着贺忆城。
“奇怪,我俩都活着,看来是有人出千啊。”贺忆城微笑着懒懒地说道。
包厢上众人一片哗然,侍者向各位行礼,说道这一局无人死亡并不作数。他再次从后台捧出两杯酒,这次贺忆城和赵公子走到了台前,在所有宾客都能看见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各拿一杯饮下。
这一次仍然无人死亡。
赵公子惊讶地看着贺忆城,贺忆城也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赵公子就自信自己的出千技术是最好的吗?两轮过去了,第三局我可不会手软了。”
第三轮毒酒奉上的时候,赵公子看贺忆城的目光就谨慎而怀疑。他这次先挑了酒,仔细地盯着贺忆城,待贺忆城准备喝下的时候,他走过去说道:“不如我们碰杯一下,也算是不枉相识。”
贺忆城点点头,举过杯子和赵公子相碰。那个瞬间他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杯子有些异常,不禁笑起来。
他举杯饮下这杯酒,赵公子也举杯饮下。赵公子笑着看向贺忆城,颇有些势在必得的样子,却突然睁大眼睛吐出一口血来,他指着贺忆城:“你……你!”
贺忆城偏过头,无辜道:“明明自己拿的是无毒的酒,干什么偏偏要与我换呢?”
“并不是每个人赌赢都是靠出千的。”贺忆城指指自己,笑起来:“玩这个游戏,我就是靠幸运。”
赵公子倒在地上咽了气,他换了那么多杯毒酒给别人,最后却在疑心中把毒酒换给了自己。包厢里的客人或鼓掌或惊呼。贺忆城象征性地行了个礼,便对旁边的侍者说:“我赢了,可以见你们主人了罢。”
侍者笑笑,对贺忆城道:“请公子和公子的朋友们随我来。”
在伙计的带领下,贺忆城一行四人走到了第七层,侍者便停下脚步,对着那没有窗户却依凭烛火而亮如白昼的房间说:“主人,贵客们到了。”“请进。”门内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
他们走进门内,便看见一个身材窈窕眉间点着殷红花钿,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的美人撩开珠帘,美眸含笑走上前几步抱住贺忆城,道:“小贺,真是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挑了个这么简单的赌局,我还想看看你的技术有没有长进呢!”
思薇皱起眉头,她这一神情被美人注意到,美人便松开贺忆城,笑道:“哎呀,这是你这个月的新欢?我觉得还没我好看呢。”
贺忆城苦笑着推开美人,摇头道:“魖姨,别开我的玩笑了。”
美人偏过头,笑道:“还是喜欢你叫我姜艾姨。”
魖,空耗财物之鬼,鬼王座下二十四鬼之一。
姜艾施施然坐在一边的雕花木椅上,翘起腿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贺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鬼域可能会有叛乱,就在这几天。”
姜艾神色一凝,坐姿稍微端正了些:“你为什么这么说?”
贺忆城看向雎安,雎安于是走上前来,说道:“星卿宫天梁星君柏清算出穷凶之灾,位在玉周城,实值冬至日前后。星君起卦只关心人世,灾祸是对于人世而言,却起于鬼域。自古以来,由鬼域而生波及到人世的大灾,无非是鬼众叛乱。”
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历来微妙,存在于世千百年的恶鬼们自然不会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错误。所以由恶鬼引起的大规模灾祸实在少见。
唯有恶鬼叛乱抢夺鬼王之位时,为了获取力量战胜对方,恶鬼及其部下便会大量吞食活人,食人百万,民不聊生。
姜艾偏过头,有些不能相信地笑道:“现在的鬼王殿下十分厉害,我瞧着包括我在内的二十四鬼臣也都乖顺,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有叛乱?不过若是天梁星君的卦……他从不出错,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一任鬼王新上任没有多久,位置做得不太稳,可他沿袭前任鬼王的血脉,实力强悍又有雷霆手段,了解鬼域的人都说这位鬼王很快就能站稳脚跟。
姜艾若有所思地抱着胳膊撑着下巴,目光在贺忆城身边的三人脸上打了个转,突然上前几步靠近雎安。
已然是冬日,她却穿得很轻薄,行动间小腿在开衩的衣裙中若隐若现。
“这位先生看着很是面熟,方便把面具拿下来让老身瞧瞧么?”
雎安便伸出手来解开脑后的绳子,摘下面具。看到雎安的面容,姜艾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她转头对贺忆城说:“小贺你真是越发长进了,死了个灾星朋友,又多了个天机星君做朋友。”
说罢她又转向雎安,笑道:“不知天机星君是否还记得,多年以前有一次我去豫州,正打算享用些当地美食,您却破门而入抢走了我的食物。我要不是逃得快怕是也会死在您剑下。”
雎安微微一笑,在室内明亮的烛火之下,气定神闲道:“还有这等事情?”
“您记不得了?”
“若您说的当地美食,是指豫州人的话,我似乎有些印象,而且我非是破门而入。”雎安微微偏头,笑意浅淡:“我应该有敲门。”
姜艾似乎想了想,啧啧道:“还真是,你居然敲门了。你那把好厉害的剑呢?”
“丢了。”
“多年不见,丢了剑又成了瞎子,真是好生可怜,这旧怨倒让我不好追究了。”姜艾掩唇轻笑,伸出手去想挑雎安的下巴,却被他淡笑者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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