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征最近心里比较烦躁,自己身为永平别驾的公子,向来争强好胜惯了,一直以来在这永平城内还没几个人能把自己压一头,没想到来了一个外乡的好运小子,引得自己一连两度失利。
那夜闲来无事去逛翠林苑,本想找几个好朋友吃喝一顿,打发时间,刚走进去,一眼便看到“爬门公子”陆中温,这小子胆小异常,自己欺负他就跟捏一只小鸡仔一样,可坐在他身边的白袍年轻人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永平人喜好佛事,他又被点了眉间白毫,他巧用群众舆论造势,自己也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地下道场的时候,本以为自己压了个比对手境界高出一等的大块头应该稳胜了,谁又知道那小子身法如此灵活,上蹿下跳,一直让那个大块头找不到着力点,在场之人众多,但偏袒那个小孩子的人并不多,唯有那个叫李唐的年轻人光明正大的为那个小孩儿喝彩,之前输过一阵的聂文征胜负欲又从心头涌起,于是便喊来了道场的负责人。
自己豪掷千金为大块头提供武器,想要将那场比赛快些结束,顺便压李唐一头,奈何李唐抛进去一柄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那沉重的大锤竟然能被轻易砍断,着实令人惊讶,不过看那个小子后来的态度,显然也不领情,大块头死了,自己连同押宝一共输了一千多两银子。
先是盂兰盆会上被慧贤法师亲点眉间白毫,后又在翠林苑胆大妄为,竟然阴差阳错的得了那魁首之名,讨了个自寻死路的差事。
得知如此过后的聂文征便准备广撒消息,并暗中派人跟踪,谁知李唐和唐敬两人当天就出了城,时间有些局促,自己来不及通知和自己交好的门派,只好在后面暗暗跟着,直到李唐被引到那片丛林。
他站在远处山头上观望,密密麻麻的火把似要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生死活剥了一般,后来更是有不知名高手罡风起,离得很远就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雄浑,只觉他必死无疑之际,突然就看到有个人架着白袍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路朝着永平城狂奔。
聂文征并未着急跟上李唐的步伐,而是朝着刚刚火把通明的地方靠了过去,树叶的覆盖之下,无数残肢碎肉满地都是,血腥味更是扑面而来,令聂文征不断产生呕吐感,但他还是用丝帕遮住口鼻,强忍干哕将四周环境探查了一番,满地的叶子之间藏有一朵鲜花,聂文征心头一惊,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刚才的罡风力道十足,天下少有人能做出如此大的声势,莫非刚刚救走李唐的便是飞花摘叶的那人?
这个外乡来的小子究竟有什么背景,怎么和小裴郎中跟自己说的不太一样?裴家父子走马上任之际,小裴郎中曾落户聂府,也曾聊过这个在剿灭楚家一战当中立了功的李唐,不曾说过他有这般实力啊,莫非他真有这般大能?
无数的疑问充斥在聂文征的心里,此刻,他正坐在自家书房里想办法,如何才能将这个外乡小子打压一番,出了自己心头的这一番恶气,同时,他想让翠林苑调查一番李唐的背景,翠林苑的消息不便宜,现在当上了魁首,一个消息可能就要几千两银子,饶是如此,只要能灭了李唐的威风,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他正欲起身出门,门外却站定了一个身着绣衣的差人。
不等聂文征询问,那绣衣先行开口道:“聂公子,行色如此匆忙,要到哪里去啊?”
“嗯?我听你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知在哪里听过。”聂文征仔细打量,但没想出这人到底是谁。
绣衣眼神微冷,言辞更冷的问道:“你认识我?”
“名满天下的绣衣御史,这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更何况大人此行穿的是官衣,饶是在下不曾见过,但也隐约猜得出几分。”聂文征心头一愣,这幅打扮的差人虽然自己不曾见过,但也有耳闻,身穿绣衣,手拿雁翎刀,不是朝廷的绣衣御史又是何人?
“倒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我便不多废话了,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李唐一事,不知聂公子可否认识?”
聂文征先是一愣,他刚要出门就是为了调查李唐一事,眼下绣衣前来,为的也是李唐一事,绣衣御史的探子怎么说也比翠林苑来的实惠,索性从他口中套些消息,就不用从翠林苑花钱了,旋即结舌说道:“额,大人,这李唐是谁啊,在下不曾听说过。”
“少跟我打马虎眼,几日前在翠林苑,聂公子一连两度在李唐身上失利,如何会不知道李唐是何人,若是当真不知,那我便说的清楚一些,那日用白毫相引得食客纷纷起哄的便是李唐,在地下道场凭借魁首之职凭空丟掷宝剑并带走一个小孩儿的便是李唐,聂公子可有印象?”
聂文征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急忙言道:“原来他就是李唐啊,我还心说哪里来的小厮,胆敢跟我公开叫板,我正欲去翠林苑消遣一番,顺便开释一下最近的不平心情,不成想绣衣大人提及此事,怎么,那李唐可有地方触及到大人吗?”
“触及倒是谈不到,只是其中深意不是你一个外人能知道的,眼下我们大统领有令,监察李唐动向,若有必要,杀之。”绣衣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浑厚的手掌看得出,他是个掌法高手。
“不知什么叫有必要,什么叫没必要,还请大人明示。”
“这个叫李唐的,乃是先前的荣国公李宗业之子,李宗业将星陨落,引得京城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水,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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