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又重复了一遍，转头看陆闲庭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扬了扬下巴问：“怕了？”
原来还记着这个。
陆闲庭从嗓子里溢出一声笑，往后靠座椅上对司机道：“您尽管开，钱我双倍出。”
九九：“……”
从学校到墓地很远的距离，她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郊区的风呼啸着，山雨欲来。
墓地里静悄悄的，只有公厕旁边亮着几盏灯，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九九看着陆闲庭，歪头问：“你真的要跟我进去？”
陆闲庭四处看了一眼，风灌进领口里他却感觉不到似的，“有什么奖励？”
九九：“……没有。”
陆闲庭跟没听见一样，忽然伸手把九九拉近些，“都跟你到这了，做我女朋友？”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说这话，九九有一秒的恍惚，“你待到12点再说。”
陆闲庭挑了下眉梢，“通宵都行。”
九九不理他，径自往里走大约五分钟，在一处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一个岁的小男孩，留着寸头，笑得严肃又腼腆。
九九很静的站了一会，陆闲庭没打扰她。
半晌，九九才开口：“这是我弟弟，明天他生日。”
里拿出一张纸，很奇怪的形状，展开才看的出是一个立体生日蛋糕的模型，上面还有一个飞机，小孩喜欢的那种样式。
天上这会飘起小雨。
陆闲庭看不下去，“我来吧，你挡着点风。”
九九看了他一眼，还是把打火机递过去，自己撑起伞。
陆闲庭经验丰富的样子，一点就着，眼看火苗越来越大，九九忙打了他手臂一下。
陆闲庭不在意的样子，“烧不到手。”
九九索性也不管他，盯着远处的树影问：“为什么？
你又不了解我，为什么就要我做你女朋友？”
“大概是因为……”陆闲庭顿住，像是想了一下，然后道：“我对你一见钟情。”
“……你还不如说见色起意。”
九九扯了扯嘴角，小声嘟囔。
大概是风向里的原因，陆闲庭把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点了个头，“这么说也行。”
九九：“……”
陆闲庭笑了笑，一本正经的继续：“那你看，我长得也很可以，要不你也对我一见钟情一下？”
几句话的功夫，雨越来越大。
他实在是有这种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的本事，九九答不上来，转身说回去了。
手腕被他拉住，“不行。”
“为什么？”
九九不解。
陆闲庭指了指手表，“12点。”
“你……”九九简直没办法，半晌憋出一句：“我……我瞎说的。”
“哪句瞎说的？”
他不依不饶，握住九九手把伞撑高些，“12点那句，还是做我女朋友那句。”
九九眨了眨眼，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他女朋友了？
“我什么时候……”后半句没说完，九九感觉腰上一股力道带着她往前倾，紧接着他的脸就压下来。
他显然没什么接吻的技巧，说是乱啃一通也不为过，九九踮着脚尖，手下意识环住他脖子，豆大的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雨水顺着伞檐滑落下来。
陆闲庭亲够了，微微挪开些距离，声音里有笑意，“你看，我这张脸也挺适合也挺一见钟情对不对？”
不要脸，九九腹诽。
在他怀里侧过头，“回去吧。”
陆闲庭没说话，又低下头来。
九九撑伞的手还被他握着没法动弹，另一只手握拳抵在他胸口，忙道：“我答应了！”
风大，他的笑低低的，还是压下来又亲了一次。
九九没反抗，很安静的闭着眼。
陆闲庭终于满意了，捏了捏九九手，“走吧，伞给我。”
九九拒绝，“你自己撑。”
女生的伞本来就小，撑不了两个人。
陆闲庭想了一下才点头，放开手站一旁，却没拿另一把伞，任由雨淋着。
九九正要说话，一阵风吹过来，她没拿稳，往前踉跄了一步。
陆闲庭揽住她腰一下带怀里，眨眼的功夫伞就到了他手里，“你看，还是我撑。”
……这绝对故意的。
九九气呼呼看他。
墓园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辆车，陆闲庭帮九九开了门，解释道：“程潇，你见过。”
他什么时候喊的人？
九九狐疑上车，程潇从驾驶座回头，“又见面了，秦同学。”
陆闲庭跟着坐进车里，闻言不满道：“叫什么呢？”
程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得嘞，嫂子好。”
九九：“……”
程潇发动车子，意有所指道：“这么晚，给你们找个地方？”
傻子都听得明白这话的意思，九九看着窗外，面不改色道：“我回学校。”
程潇从后视镜里看陆闲庭一眼，后者睇他一眼，“行了少贫，回学校。”
回宿舍已经很晚，九九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她忘了调闹钟，第二天破天荒睡过了头。
手机上一连串的消息……
骆晴：你答应陆闲庭了？
余彤：你和陆闲庭在一起了？
……
以此类推，反正几十条都一个意思。
九九抓着头发坐起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内让这事人尽皆知的？
谜底是，某人半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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