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头的大宝贝疙瘩睁着一双水盈盈雾蒙蒙的大杏仁眼望着他,满目期待和柔情,“阿易,你也吃一个,真的很养生的。”
严易:……
心理阴影面积突然有点难以计算。
秦睿在一旁偷笑,严青故作严肃地教育他,“食不言寝不语。”
说完自己却更不客气地笑了。
说真的,并不是连盼要刻意为难严易,她是真觉得吃五辛对身体好。
从前在宫里,大年三十要一直忙一个通宵,往往都是要等到初一的早上,她才能和师傅吃上一顿真正的年夜饭。每年初一早上,师傅都会包一个大大的五辛包给她吃,说吃了这个,一年的身体都不会生病。
连盼每年都听话地吃光光,身体倍儿棒,从来不生病。
在她心里,五辛包比什么良药都管用。
严易皱着眉在连盼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把这塞进了嘴里,心中果然五味陈杂。
就在大家都偷笑的时候,小快手连大盼同学又分别给在座的各位,除了已经吃过的老太太跟秦睿两个,每人都包了一个大的五辛包。
一大盘五辛,直接都被她包完了。
众人:……
但连盼殷勤的安利和期盼实在难以拒绝,众人只能含着热泪吃掉了这极为冲口、简直有毒的食物。
吃完年夜饭,秦睿小朋友被严青带着去外面放鞭炮,老太太同连大爷还有两个佣人在客厅里打麻将。
落单的严易跟骆明远两人,只能去外面抽烟闲聊。
严易其实是不抽烟的,但骆明远抽烟,花园里没什么人,他还是伸手接了一支,也没点,就夹在手上。
严青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比秦睿还玩得疯,骆明远吸了一口烟,人在跟严易说话,目光却是望着不远处疯闹的母子身上。
两个人蹦蹦跳跳的,他眼神柔和,嘴角含笑,显然很满足。
“七年前,寄到广元那份材料,是你做的吧?”
严易突然问他。
七年前,有一个匿名包裹,寄到了广元的董事长办公室。
林至帮忙收的,因为是匿名,当然不会立即呈给严易,他自己先拆开看了,结果大惊失色。
包裹里是一卷案宗,非常厚,详细记录了严家车祸的始末。
林至立刻把这份材料送给了严易。
——原来严家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谋害人。
罪魁祸首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广元董事团,或者说,是前广元董事团。
现在的董事会,经过七年洗礼,最初的元老早已所剩无几。
广元创立之初,一共有十二位董事,严易的父亲严学海占51的股份,严学海之妹严青占11的股份,也就是说,整个严家,完全把握了广元的命脉。
原本大家是想一起赚钱的,但是广元越做越大,董事会的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自己已经坐在了一座金山上。每个人都看到了金矿。
那个时候,z国经济腾飞,房价疯狂上涨,手里的钱几乎每年都在翻倍。
很多人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多争取一些股份呢?为什么当初让严学海占据了最大头呢?
严青什么都没做,仅仅因为是严家的女儿,每年假模假样出席一下董事会便可以坐享其成,凭什么呢?
尤其严学海的儿子严易还这么优秀,子承父业,未来完全可以想象。
只要严家的人在,下面的人就没有出头之日,大家永远都只能分小的,大头永远吃不到。
没人嫌钱多,只要诱惑足够大。
当钱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有人动心了。
最初是一个,后来是两个,到最后,所有人都动心了。
只要严学海一死,每人就可以分到好几亿,瓜分了他的股权,子子孙孙都享福不尽。
11个人共同谋划了这场车祸,共同分担,共同保密,用共同的关系网把这件事处理的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这卷案宗,恐怕严易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
但是……再完美的谋杀,始终也会留下证据。
开车的人是骆明远,虽然那天的车祸的确像是意外,但实在却又太过巧合。
雨天路滑,前方车辆逆行,对方车上还带着小孩,骆明远立刻打方向盘避开,车子没到失灵的地步,但离准确操控,似乎又差了那么一点点。
冥冥之中,好像有谁推了他的车一把——后方一辆小轿车,扫过了他们的车尾,直接把车子给撞下了悬崖。
盘山公路旁边都是有护栏的,但是这一段护栏偏巧又年久失修,轻轻一撞就开了。
如果不是悬崖下的那个大石块,恐怕一家人就已葬身崖底。
严易在医院里躺了起码有半年,他出院后又经历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折磨,恢复后案子早就结了,查不到什么。只有骆明远心里感觉这件事不对劲。
骆明远从山里出来后,花了一年半的时间,专门就在查这件事。
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的事,始终就会留下痕迹。
骆明远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突破口——逆行车辆的那个小孩转学了,转进了一所很好多的私立学校,他爸爸开车一辆三十多万的皇冠车来接他。
小孩子很不高兴地问爸爸,“家里明明有钱,为什么不买奔驰?同学爸爸都是开奔驰宝马来接的!”
小孩的父亲原本只是个普通职员,后来升职做了主管,家庭条件有所改善,离买奔驰,显然还有一定的差距。
骆明远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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