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晋早已习惯了做杨小葵练菜的小白鼠,一听她居然要把剩下的小笼包送给连盼,心里头老不高兴了。
连盼这么厉害,还用的着杨小葵去送?
不过在杨小葵面前,他当然不会这么说,于是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她在院子里睡大觉,你还做好了东西送上门去,是上赶着给她当丫鬟还是怎么地?”
袁子晋这人的脾气,说好听点叫性子直,说不好听的就叫轴,顺了他的意还是个挺有意思的小老头,不顺他的意,有时候就真是有点无赖。
像连盼第一天来食园的时候,他也是撒泼打滚的,还大骂严易是骗子来着。
不过严易买了食园后,袁子晋的生活越过越滋润,这倒是真的。
当年穷尽毕生积蓄甚至借外债建的食园早已颇受众人欢迎,从前欠的钱也还清了,无债一身轻,袁子晋现在过得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人有时候一自在吧,臭脾气也跟着来了。
其实袁子晋对园子里人真都挺喜欢的,在这儿呆久了也把食园里的一群人当家人似的,他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但是实际上也是一时口快,倒也没别的意思。
他是北方人,有点贫,嘴一快就有点口无遮拦,其实话一出口,袁子晋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杨小葵的脸色立刻就跟着变了。
低着头,没说话。
凭什么连盼就该是千金小姐,她就该是丫鬟呢?
现代社会,人人平等。
大约是因为胎记和沉重的家庭压力,杨小葵脸上很少有开心的时候,方才好不容易听开心的,一看她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副受伤要哭的样子,袁子晋顿时后悔不已,连忙安慰她,“哎……内个,小葵,我不是那意思……”
杨小葵却没理会他,低着头,提着食盒匆匆走了。
人也得罪了,包子也没了,袁子晋悔得在自己嘴上拍了两下。
“叫你多嘴!”
都是这张臭嘴惹的祸!
食园很大,严易出来的早,已经遛了差不多有半圈了,他在前面走的也不快,没出多久,就听到后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杨小葵应当是小跑过来的,有些气喘,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严先生!”
严易回头一看,她果然是又拎着那个食盒过来了。
说实在的,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什么。
有些东西,根本不是她能肖想的,她仿佛看不到似的。
杨小葵见严易止步,心里头高兴,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步,匆忙赶到了他面前。
见严易盯着她,俊秀清贵的脸庞就在眼前,她并不敢和他目光直视,迅速低下头去,“我……我送早餐给连小姐。”
连盼人还没出来,其实严易来了,她晚起也是自然的,想到这里头的缘故,杨小葵不由得有些脸上发红,又有些羡慕。
她都二十三了,还从未……尝过鱼水之欢的滋味。
她本来是打算跟严易同路一起过去南风院的,谁知严易却冷冷拒绝了她。
“不用你送了,我不吃别人做的东西,连盼等会儿起来,会再做早餐的。”
意思很明显,连盼是自己人,她自然就是他口中的“别人”了。
而严易,是绝不会吃她这个“别人”做的东西的。
他脸上的嫌恶之情几乎不加掩饰,表情冷淡,眉头微皱。
杨小葵大约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嘴巴却这样不留情面,眼中迅速就涌起一层泪花。她手指紧紧抓着食盒的提手,埋下头去,声如蚊蚋,“我知道了。”
严易可没袁子晋那么好心,这世上,只有三个女人掉眼泪他会心疼。
一个是连盼,再有就是老太太和姑姑严青。
当然了,有时候姑姑哭他其实也不太心疼。
严易转身走远,杨小葵拉开了食盒的第二层,里面是还呼呼冒着热气的小包子。
她抓了一个送到嘴里,一边吃,一边默默掉眼泪。
味道有差别吗?
明明没有啊!
大家都说很好吃!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脸上这个胎记……她伸手摸了摸脸,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长了一副这样丑陋的脸。
说实在的,严易这人有点强迫症,但凡是他喜欢的,他就巴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带在身边,但凡是他不喜欢的,他就恨不得永远也别看见。
对人对物都是如此。
好比他常用的那只钢笔,就是他小时候父亲严学海送给他的,十几年了,他一直都没换过,商务签字,用的一直都是同一只笔。
衣服鞋子也是,定制只选一个牌子。家里家具的摆位,十几年来都是那个位子,从来不变。
喜欢一个人,就一直喜欢,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的人,后面也很难再翻盘。
至少,杨小葵对严易来说,就是一个希望不再进入视野的人物。
他本能不喜欢这种畏畏缩缩,心底仿佛永远装了些东西,感觉全天下都欠了她似的人。
回到南风院的时候,连盼已经起来了,不过大约是睡得晚,她精神不是很好,眼睛也肿了,正坐在梳妆台边照镜子。
严易一进门就看到她揽镜自照的背影,心里方才那一点不快,立刻又跟着消散了。
看连盼,有洗眼睛的效果。
“又肿了……”
连盼呜咽了一声,从镜子里看到他进屋,似乎十分惊讶,“你……”
她早上起来,看见床上没人,还以为严易走了呢!
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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