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盼只得用左手替她去擦眼泪,“没事的。”
刘志康相对理智一点,在旁边道,“我上网查过了,严总送医很及时,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就是不知道能恢复到几成。
张童说左荣轩的匕首极其锋利,这原本不是什么好事,放在断指这里,反而是好事了。
刀越锋利,切口越平整,越利于恢复。
复原个80至少是没问题的,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不过连盼的手是天才级厨师的手,并不比一般人,刘志康也不敢多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老婆。
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说不好听的话,生怕一说出口,就成了真。
两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充其量只是比旁人更要好一些,谁也未曾料到竟会遭此横祸。
两人之间的情感,已经可以用生死之交来形容了。
刘志康的神色也很凝重。
说实话,不管是严易还是刘志康本人,两个男人对于各自妻子的行为,至少从前都不算是特别认同的。
严易觉得连盼身边很多人都是奔着她的手艺而来,不算百分百诚心,有些人甚至是盯着“严易未婚妻”这样的身份而故意和连盼结交。
他在的圈子都极其势力,人们以身份量人,他早已习惯。
其实刘志康的想法也差不多。
虽然张童是在连盼的帮助下才进入广元工作,继而认识了他,算起来也算是两个人的红娘了。但是刘志康其实始终也觉得张童跟连盼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两人或许还有说不完的话,但在刘志康看来,自连盼跟严易在一起后,其两个女孩的生活就已经明显分层了。
他的想法十分现实,两个不同阶层的人,其实是很难做朋友的。
好比严易参加他的婚礼,旁人都只会认为是严易纡尊降贵。
往后的大家差距会越拉越大,女人们会越来越敏感,直至失去共同话题。
但是在这一刻,两人似乎都觉得自己错了。
生活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他们俩的老婆都是这世上少有的赤子之心,两个姑娘如此为对方着想,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份感情,已经直接牵扯到了下一代。
两个男人站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就都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位姑娘。
他们只需对视一眼,心里便大约已明白对方的想法,这是同属于男人间的默契——就算天塌下来,自己顶着,也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感受到一丝异样,不愿她们见到这个世界的种种不美。
刘志康走到走廊里点了一只烟,他递给严易一只,严易伸手接过,低头猛吸,吐出了长长一口白烟。
此时,他不再是广元的董事长,刘志康也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工程部小经理,两个人都是芸芸众生中最为普通的一员。
说到底,大家都只想好好过好这一生罢了。
如果这件事还不能证明两个女孩子友谊的深厚,那恐怕世上再难有友谊这个说法了。
“我听说……左荣轩被关押了?”
刘志康后来特意去查了律法,断指属于十级伤残,只能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同行的张童如果真的算起来,连轻微受伤都谈不上,充其量只是惊吓。
法律只能保证绝大多数人的公平,却很难做到真正的公正。
“真tm畜生!”
刘志康咬着牙,他虽然极其不甘心,但作为一个普通小市民,在这样的事情上却无能为力。
严易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他望病房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他活不过今年。”
这很轻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掩藏的狠决。
刘志康闻言一愣,继而猛抽了一大口烟,“连孕妇和手无寸铁女孩都不放过的人,死有余辜!”
等到晚上的时候,食园上下基本都知道这件事了。
袁子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闻言哭得比张妈还伤心。
他是看着连盼上车的,自认为责任深重。出租车在食园门口其实停了有几分钟,但袁子晋却没发现异常,一想起这个,他就后悔不已。
两个二十出头,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遭遇这样的不测,袁子晋来医院的时候,脑袋一直垂着的,都不敢抬头看人。眼睛也是红红的,想来是哭过了。
连盼看得好笑,“袁叔,这不关你的事,福祸难料,你不必自责。”
张妈红着眼,握着连盼的手唏嘘不已,“好好的,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了呢?”
不过断指已经接上了,最恶劣的情况他们也没看到,大家的情绪总算也不再像之前满屋子哭丧似的了。
严易还坐在床边,连盼往外瞟了一眼,有个人影瑟瑟缩缩的,躲在门外。
“进来吧。”
她看了一眼门角。
杨小葵小心翼翼扯着自己的衣角进了病房,“连小姐……”
她脸上还带着口罩,不过脑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看来之前磕伤的伤口已经恢复。
杨小葵声音小,说话就跟蚊子哼似的,严易一听见就烦,顿时皱眉走到了一旁,不欲参加食园的讨论。
“张妈。”
连盼开口喊了一声,张妈连忙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装着一份文件,上面还盖了章。
张妈替连盼取了出来,递给了杨小葵。
“这是你的离职证明,已经加盖了公章。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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