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骆教官本人认为,这仅仅只是出于教官对学生的日常关心而已,属于做好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入夜之后的喘息声好像比平常都大一点,迎风跑步,严青口渴地厉害,忍不住嘴巴微张,下意识口鼻并用一起呼吸,喘道,“报告教官,我没事!”
她还谨记着和骆明远说话的规则,前头必须加上“报告教官”四个字。
骆明远盯着她的脸色,确认她的确是没什么问题,心里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秦风微笑道,“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年年迅速点头,“谢谢教官。”
两个姑娘怕事多,转眼就跑掉了,骆明远和秦风一起返回,回宿舍。
因为明天还要早起,两人洗完澡就迅速上了各自的床铺。
秦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骆明远却罕见地失眠了。
严青那句笑嘻嘻,玩笑似的“还是骆教官最来劲儿~”,不知怎么回事,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严青恐怕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又多好看。
睫毛又浓又密,跟两把扇子似的,哪怕是疯笑,眼睛都眯没了,鸦羽似的两排睫毛,都要硬在眼尾戳出大一截,跟小孩子似的,看着就特别招人疼。
明明长的人高马大的,笑容偏偏又这么没心没肺,眼珠子一天到晚都亮晶晶,不知道在打些什么馊主意。
好了,今天他全知道了,她脑袋里想的竟然都是些“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不健康思想。
其实这也没什么,她毕竟是这么大的姑娘了。
而且……她想煮的对象竟然是他……好像也不错……
黑夜里,骆教官的脸,又慢慢变红了。
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立刻又被自己否决——实在不像样子!
哪有把生米煮成熟饭挂在嘴上的!还教别人一个接一个的找男朋友,这是当代女学生应该说的话么!
可是……她……
骆明远深深吸了口气,默念了一遍军人誓词,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在驻军基地这个和尚庙里待久了,所以对女性才难免有些联想。
俗话不是这么说——当兵二三年,母猪赛天仙么?
肯定是因为部队里女人少,所以他才会有这种不轨之想的!
当然,严青本人长得不说赛天仙,但离天仙基本也不远了。
只是她性格跳脱,又不守规矩,站着不说话还是仙女本人,一开口,一动,仙女形象就立刻崩塌。
这姑娘没大没小、没个正形、又不听话、又喜欢逞强,口无遮拦、目无遵纪、公主病一大堆……骆明远在心中默数严青的种种缺点,然而数到最后,他脑子里绕来绕去却始终都是她笑嘻嘻的样子,她身上毛病一大堆,然而……即便如此,他竟然一点也不讨厌她。
这姑娘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总是闪着光,跟小狐狸似的,又狡猾,又倔强,又挠得人心痒痒的。
包括她中午涂了药膏,两脸绿晶晶跟皮蛋似的,他竟然也觉得可爱地紧。
完了完了,他怕不是眼瞎了!
秦风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侧,进入梦乡以后,秦风开始打呼了……从前骆明远一直觉得他的呼噜声是自己最好的催眠曲,然而此刻——他不得不用枕头闷住了自己的耳朵。
真是要疯,怎么这么吵!
也不知是秦风的葫芦吵,还是严青叽叽喳喳没脸没皮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才吵。
总而言之,骆明远就这么跟煎鱼似的,在床板上翻来翻去,眼睛是闭上了,心里却一直翻腾地慌。
好不容易,翻到后半夜,骆教官终于睡着了,然而才刚刚睡着,他却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他睡前一直念叨的那个人。
梦的内容非常不可描述。
生米煮成熟饭那种,他和严青……
内容模糊、旖旎、暧昧,骆教官半夜醒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
脸色潮红,额上全是汗,身上某个部位竟然……
隔天秦风起来的时候,宿舍已经空了。
秦风刚刚把自己的被子叠成方块,骆明远就从外面进来了,头发是湿的,带着一身水汽。
“大清早你洗什么澡啊你?”
秦风大为不解。
骆明远的脸色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早上出去跑了两圈,回来冲一下。”
“才检查完腿就去跑步,你不要命了你?”秦风目光朝下,盯着骆明远的小腿。
骆明远拿着脸盆和毛巾归位,从行走的步伐来说,看上去确实挺正常的,完全看不出是受过伤的样子。
刚洗完澡,骆明远精神头看着的确不错,秦风也没多想。
其实倘若他稍微再仔细点,便能发现,骆明远锐利如鹰的眼底下,其实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充分暴露了昨夜几乎一夜没睡的事实。
好在他们一线作战兵常年训练,风里来雨里去的,肤色基本都是古铜色,所以这两个黑眼圈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明显,很容易就叫秦风忽略掉了。
在发生了这个尴尬的小插曲后,严青发现,骆教官好像对自己更严厉了。
毕竟还要在这里混上好长一段时间,她也不傻,这阵子也老实不少,规规矩矩和同学们一起接受军训,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最初的不适感基本已经消散了一些,军训的日常总是辛苦又枯燥,一个星期后,众人终于等来了了一个好消息。
八月十五,农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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