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勋不服气,刚要开口反驳,被他爹一把拉住,“大哥教训的是,大哥您看我也是好心来着,奈何好心办了错事,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弟弟这一回吧!”黄元忠伏低做小,脸上神情可懊悔可诚恳了。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侄子和貌似诚心认错的亲弟弟,黄元奎忽然就觉得索然无味,抬起的手陡然落下,意兴阑珊地道:“回去吧,回去吧,以后切记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那是太子殿下,是皇家,不是我们家可以沾染的。”
他心知二弟和侄子是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转头他就招来了管家,吩咐道:“派人盯着二老爷一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回。”虽说两家已经分家,但到底是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别人可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只知道那是他黄元奎的亲兄弟。有这样一个拖后腿的亲兄弟,黄元奎也是够够的。
“老爷,圣上会不会认为是你的意思?会不会连累你和阿茂呀?”黄元奎一回后院妇人周氏就忧心忡忡地迎上来。
黄元奎沉吟了一下,道:“应该不会,圣上了解我的为人,她知道我不会做出这般蠢事,至于迁怒应该会有的吧,毕竟圣上能松口让太子殿下到咱们府上来,是信任与我,可却出了这档子事,咳------”他觉得糟心极了,看到夫人脸上的忧色,安慰她道:“不用太过担心,明日上朝我与圣上请罪便是,圣上大度,应该不会怪罪咱家的。”
周氏点了点头,想起二儿媳,道:“要不,让砚儿媳妇进宫给圣上请安,在圣上跟前分说一二。”
黄元奎想了想,答应了,“也好,她毕竟曾是圣上的人,又是女人,也好说话。”顿了顿又道:“二弟那边,以后也不用太过顾忌,他就是个不知四六的浑人,以后每年咱们府里贴补他们的银子再减三成。”都分家那么久了,他还要养他到什么时候?他也有一大家子好不?
出了府门黄勋挣脱开被父亲抓住的手,埋怨道:“爹,你拦着我干什么?大伯分明是怕咱家得了太子的眼,还说什么为咱们好。他要是真为咱们好,为何不愿意送三郎进宫给太子殿下当伴读,咱家三郎多机灵,比茂哥儿差什么?他分明是怕三郎和萱姐儿抢了他孙子孙女的风头。”黄勋是一肚子的不满。
“他嫌弃咱家上不得台面,为何就不能给亲弟弟亲侄子谋个官职?他是禁军大统领,又是太子殿下的武师傅,谋个四五品的官职还不简单?他,他就是瞧不上咱们,就是打压咱们,咱们一家出不了头,仰他鼻息他才高兴。”黄勋无比气愤。
黄元忠静静地看着儿子,“我刚才要是不拦着你,你是不是就要的说出来?”
黄勋气哼哼的,“那当然了,我就是要问问大伯怎么就见不得咱们家好?我就是要揭穿他虚伪的面孔!哼,别人都还以为他对咱家多好呢。”他的那些朋友都羡慕他有一个好大伯,都分家了还给他银子花。
可若真的心疼他,他怎么会到现在还是白身呢?若他是大伯的亲儿子,大伯怕是早就给他谋好了官职了吧?
“然后呢?”黄元忠道。
黄勋莫名其妙,“什么然后呢?”
“你既然都明白咱家势弱,离不开你大伯的帮扶,为何还要得罪他?与他撕破脸有什么好处?你我身上又无官职,你是能挣银子还是能养家?”黄元忠一声高似一声,“你这个蠢货,心里知道就行了,为何还要说出来?你爹我不知道吗?我这么伏低做小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一大家人?但凡你能出息点,你老子我至于一辈子在你大伯跟前直不起腰吗?”
直把黄勋骂得跟鹌鹑一样,嘴上认错,心中却腹诽:我没有出息还不都是随了你吗?
桃夭接了婆婆的吩咐很爽快地换了进宫的衣裳,就是婆婆不说,她也准备进宫去给圣上请安了。这些年她在黄家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夫妻情深,儿女双全,公公婆婆都是明理的人,尤其是婆婆,脾气爽朗,从来不会磋磨为难儿媳。长嫂也不难相处,并不仗着是宗妇就欺压瞧不起她。
她知道她能有这样幸福的日子过全是圣上的恩典,京中无人不知她是圣上身边的人,哪一个不对她客气三分?即便也有瞧不上她的出身的,也不过背地里嘀咕几句罢了,她就当她们是羡慕她了。
桃夭对圣上是心怀感激的,以前是隔上一阵子便回睿亲王府看看,后来就去宫里请安。十多年来一直未变。
“圣上,臣妇来给您请安了。”桃夭恭敬地行礼。
阿九抬头瞥了她一眼,了然道:“你公婆让你来的吧?朕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桃夭坦然点头,“是婆婆胆小怕您怪罪让臣妇进宫帮着解释一二的。”顿了下又道:“就是婆婆不说臣妇也准备进宫给您请安的。”
阿九道:“你婆婆可是将门虎女,还胆小?回去给你婆婆说,朕不是那是否不分的人。”
桃夭笑道:“是呢,臣妇也是这样和婆婆说的。黄家的事还能您不知道的吗?当初为了臣妇的婚事,您早把黄家调查的底朝天了。都是公婆以小人之心度圣上您君子之腹。”
“少拍朕马屁,你嫁入黄家口齿倒是伶俐了,可见日子过得舒心。”阿九打趣道。
桃夭大方承认,“是呀,谁让臣妇有圣上您这座大靠山呢?满京城谁不得给点面子啊!”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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