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盯着在杏花楼门口停驻的少年,目光中流露出几许阴沉。
“钿儿,你要是喜欢他,哥哥就把人弄来给你。”
少女仰起脸,迷惑地问道:“人也可以买吗?
就像买糖葫芦,买衣裳首饰那样,我买了,就是我的吗?”
青年抬手,手指轻轻抚过少女的面颊,柔声道:“傻钿儿,你可以用银子买来一群奴仆,但如意郎君是买不来的。
我们这样的人,想要什么,都要比常人难上许多。
得用计,用抢,才能得到。”
少女眨了眨眼睛,没有听懂,可目光却忍不住追随楼下的少年。
那少年仿佛立于高山之巅,是闪闪发光,与她全然不同的存在。
“哥哥,我……我要他。”
砰——
像是有人打碎了镜子,往昔的场景倏然破碎,化为虚影。
妙芜低头,只见两具紧紧相拥的白骨,眨眼间化为一捧白色的灰尘,洋洋洒落于地。
妙芜心里生出浓重的哀伤,只觉眼眶刺疼,慢慢蹲下身去,解下腰间的万柿如意荷包,倒掉荷包里的核桃酥糖,双手捧了一捧地上的骨灰,慢慢倾入荷包之中。
原来这真的是萧钿儿与陆修缘的尸骨。
这对阴差阳错结为夫妻的少年少女,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二人的缘起,始于萧钿儿那一句“我要他”。
言者无心,天真懵懂,却不知这句话将给那个一身傲骨的剑门少年,带来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
可这孽缘,到最后终是修成了正果。
妙芜系好荷包的系带,朝二人陈尸之处拜了三拜,道:“二位长辈在上,从今往后,我会代你们照顾好小堂兄。”
妙芜拜完,收敛好骨灰,正准备起身,忽然听到一声轻叹。
妙芜立刻站起来,循声望去,只见石窟洞口立着一位乌发白衣的女子。
女子手持折扇,轻轻一扇,斥退妄图偷袭的邪祟,道:“阿芜,诛杀魔胎,需要你的本命符相助,你快随我来。”
妙芜惊道:“灵鉴夫人!”
灵鉴夫人转身而走,疾行如风。
妙芜跟上去。
“夫人,您怎会在此?”
灵鉴夫人抬起折扇往妙芜头顶敲了一下。
“你该叫我什么?”
“夫……祖奶奶?”
灵鉴夫人再度抬手,妙芜见了,赶紧改口:“师父?”
灵鉴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这小丫头,惯会卖乖。”
言闭,挟起妙芜一只手臂。
妙芜顿觉脚下速度加快,整个人如行云端,两边景物疾速倒退。
片刻之后,便听到前方传来刀剑相击之声。
妙芜闻声望去,只见前方围拢着成千的仙门弟子,个个手持飞剑法器,努力维持着一道岌岌可危的结界。
结界之中,有一团涌动的黑气四处冲撞,发出婴孩啼哭般的尖锐哭声。
妙芜闻之,便觉心神一荡,险些迷了心智,多亏灵鉴夫人一指点在她眉心,灵力如涓涓清流,涌入她的神府。
妙芜心神稍定,问道:“便是这具魔胎凝出的本命符结界困住了金陵城?”
灵鉴夫人道:“没错。
我要你随我入内斩杀魔胎,你怕吗?”
妙芜摇了摇头。
灵鉴夫人扬声大笑,忽然大喝一声:“尔等让开!”
便携起妙芜,飞身穿过结界。
仙门众人正费心维护结界,不防有人突然闯入,不由慌乱起来。
沈天青、谢涟和谢泫认出刚刚进入结界的乃是灵鉴夫人和妙芜,略一犹豫,将稳固结界的重任放手交给弟子,也跟着进入结界。
一入结界,万千怨念迎面而来,冲荡三人心智。
沈天青到底修为深厚,勉强定住心神。
而谢涟听闻着孩童哭泣,想起这个魔胎即是他那无缘相见的孩子所化,一时间,不由身心剧痛。
谢泫定定地看了妙芜一会,目光复杂。
过了会,他从妙芜身上收回目光,转过头,发现谢涟脸色难看,不由担心道:“大哥?”
灵鉴夫人见另有三人跟随,笑道:“如此,有你们相助斩灭魔胎,我也可省些力气了。”
言闭,挥扇斥开滚滚黑气,往前一踏,身影融入怨气之中。
妙芜跟随其后,一步踏入,便觉物转星移,像是陡然坠入一个纯然黑暗,完全寂静的空间。
双目不可视物,只剩下感知,如触角般往四方延伸。
妙芜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妙芜屏息静气,强令自己恢复平静。
忽地,听见灵鉴夫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定住那魔胎!”
便见一点拳头大小的金紫色萤光,流星般自眼前划过。
妙芜拔步追上,同一时间,本命银蝶出手,飞掠而出,上下扑飞,将那点萤光团团困住。
妙芜看见魔胎成功被本命符定住,心下稍安,刚想问灵鉴夫人接下来该怎么做,便见魔胎上绽开一瓣又一瓣的光翼,如幽昙盛放,越涨越大。
灵鉴夫人冷声道:“糟糕!这魔胎要出世了。
魔胎现世,帝王墓中的怨气和阴灵邪祟将尽听其号令,必须赶在魔胎出世之前杀了它!”
话音落,一柄带着金色符文的棕竹折扇劈落,一扇斩在魔胎身上。
铿锵——
折扇与魔胎外沿的金紫光罩相撞,火花四射,霎时间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
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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