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秀玉有些吃惊。
恩静其实也蛮吃惊,可cave却说:“何止认识?
昨晚我们还一块唱了一整首《陈三五娘》呢。”
天,是他!
昨晚给阿婆们做公益时,台上那名倜傥的主唱!
也难怪她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昨晚他着一身浅灰色的长马褂,若是没近看,不认识他的人也只会觉得那主唱长身玉立,应该是温润的美男子。
可这会儿他褪去马褂,一套合时又合身的手工西服很好地烘出了他的俊逸倜傥——这等级,何止是“温润美男”能形容的?
“我就说恩静看着眼熟嘛,果然是!今早我才在报纸上看过她呢。”
连太亲亲热热地给cave倒了杯茶:“不过还是本人好看,难怪我会一时想不起来。”
“报纸?”
“你们昨晚做公益的事上报纸了,你不知道吗?
那报上还说啊,女主唱唱得特别好,而且唱的是正宗的泉州南音,一点也不输给专业的演员呢!”
虽是赞扬,可恩静却在这句赞扬下变了脸色。
那方连太太还无知无觉,她已下意识地瞥向婆婆,就见秀玉正挑起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又上报纸了——继阮先生在何秋霜房里的照片曝光后,阮家又有事上了报纸。
报道不轻不重,只说“女主唱唱得好”,可接下去若有人像连太太这样认出了她、知道她会唱南音进而挖出那一段过去,那阮家真正的丑闻……
这想法刚从脑海里掠过,恩静已惊出了一身汗。
瞬间一桌子美食全失去了吸引力,她心神不宁地吃了几口菜,便借口要去洗手间,柱着拐杖移到远处一个隐蔽的座位上,拿出手机:“阿忠,麻烦你到书店去,帮我把今天的报纸各买一份回来。”
挂上电话时,她依旧柳眉轻拧,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座位已被一道颀长的身躯占领。
直到来人调侃地出声:“很紧张?”
恩静才吓了一跳:“连先生?”
“叫我‘cave’。”
没错,正是刚刚的cave连。
只见那双桃花眼随性一弯,就有数不尽的倜傥逸出来。
呵,这样的男子,真不知要迷倒全港多少女性。
恩静当然知道他不是来和自己讨论名字的。
果然,很快cave又开口:“其实你也不用太紧张,到目前为止,这只是一则没有倾向的小报道。”
看来方才自己的情绪已悉数落入了他眼底,恩静不想多生事:“谢谢连先生关心。”
“都说了叫我‘cave’,这么见外做什么?”
她只是笑笑。
“关于这则报道呢,如果被人继续追究下去,下一个标题我想就是‘阮太陈恩静为做公益唱南音’,”毫无难度地戳破她的顾虑,果然,话落他便见恩静秀眉轻拢,于是,挺满意地笑弯了那双桃花眼,“其实这标题里有两个重点,你看出来了吗?”
“两个?”
“对,两个。”
恩静原本还没想这么多,不过她何等通透的人,经cave一点,也就反应过来了:“一是‘公益’,二是‘南音’。”
“不错嘛,挺聪明。”
cave优闲地往后一靠,“公众是被操纵的,媒体是可操纵的,所以到时候众人的目光是要集中在‘公益’上还是‘南音’上,就看你怎么操作了。”
“即使可操纵,媒体那边我也不熟……”
“我熟。”
陈恩静一怔。
那双桃花眼已邪邪地漾开了笑。
慢条斯理地,他俯身上前,直到薄唇已离她够近了,才低低地,一字一顿地:“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高兴,你会信吗?”
恩静没回答了,只是静静看着他。
这并不是件太简单的事,至少在她看来,对于非娱乐行业的人来说是这样。
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她看着这男子的桃花眼里染着复杂的意图,虽然英俊,可更危险——很显然,恩静不信。
cave笑了,挺愉快的样子:“我是做餐饮的,这你应该知道吧?”
“嗯。”
刚刚婆婆已经介绍过了,虽然这连家人长期居住在海外,可“连氏”在香港却几乎承包了大半餐饮业:中餐厅、西餐厅、茶餐厅,甚至就连“阮氏”也有两家连锁酒店的早茶厅被他们承包了去。
cave说:“我的饭店里还缺一名真正懂南音的人。”
恩静微微变了脸色——他的意思是,让她上他的饭店去做唱南音?
简直荒唐!
不过表面上她只是矜持却有礼地:“抱歉,恐怕我不适合。”
“会吗?”
恩静不语。
“其实我倒是觉得很适合呢,毕竟我所认识的恩静小姐,曾在游轮上唱了八年的南音,不是吗?”
他怎么会知道?
!
“别紧张,”看她突然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cave挺愉快地笑了:“当年何秋霜下嫁给阿陈,baron包下了你驻唱的那艘游轮,还记得吧?”
他轻笑:“在伦敦留学时我们都是同学,所以那晚,我也在船上。”
“1979年?”
“是吗?
我算算,”他掐了掐手指:“对,1979年。”
你看,际遇多么可笑——从始至终,她的“丈夫”只记得1987年在阿陈的灵堂里见过她,而今碰到了另一位,才经由别人之口,证实了更早的那场相遇。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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