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刃一脚踹开了程池的房间门,房间里也扑腾着火焰和浓烟,程池穿着长裙睡衣,光着脚丫,一个人站在窗台边,一手扶墙,另一只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一看到许刃,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哭着大喊:“许刃!你怎么来了啊!”
“不要怕,刃哥救你出去!”
许刃走过去,将程池打横抱了起来,同时将湿润的衣服塞进她怀里:“捂着鼻子。”
程池满脸泪痕:“刃哥,我害怕。”
“不怕,刃哥命在,你的命就在。”
程池咬着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许刃抱着程池被前面的一道火柱堵在了楼道间,火柱斜插过来,完全拦住了他的去路。
许刃猝不及防,猛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许刃,你不该来。”
程池咬着下唇,极力忍住哭:“我们出不去了。”
浓烟熏得许刃眼睛都睁不开了,他靠着墙,用力地咳嗽着,同时将程池放低,避免浓烟熏到她。
“别怕。”
许刃埋下头轻声安慰她:“不要害怕。”
程池揽住他的脖子,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炽热的皮肤,听着他狂躁的心跳。
“我不怕,你在哪,我就在哪,就算死,我们也不分开!”
许刃咬着牙,重重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死不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许刃听到了程厉铭慌张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程池!你在哪里!”
许刃大喊了声:“程厉铭,这儿!”
程厉铭听到声响,慌忙上楼。
浓烟中,许刃看到了他模糊的身影。
“程池怎么样?”
程厉铭慌张地问。
“哥,我在。”
程池一边咳嗽一边回应他。
听到她的声音,程厉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许刃抱着程池,冲他大喊:“程厉铭,我过不来!”
程厉铭脱了衣服冲上楼,看到了横在楼道间的那一根火柱,他想也没想,跑过来直接用手抱起了那根横梁柱。
“啊!”
他的手臂被烈焰灼伤,发出阵阵惨叫。
程池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声:“哥!”
“许刃,这是老子欠你的!老子全部还给你!以后...”程厉铭的整个声线都变了:“以后,咱们两清了!”
许刃面前的那根火柱子,竟然真的被他给自己搬开了,程厉铭的手臂衣服全部被烧焦掉,正如当年,他废掉了他的左臂,他欠他的,现在全部还给他!
“快走!”
许刃抱着程池,踉跄着下了楼,回头,程厉铭竟然没有跟上来。
许刃咳嗽着,对他急切地大喊了声:“程厉铭,走啊!”
“程嘉还在楼上,我去救她!你们先走!”
程厉铭说完,三两步径直上了楼。
许刃看着怀里早已经奄奄一息的程池,咬了咬牙,朝着大门冲了出去。
—
程厉铭踉踉跄跄地跑到了三楼,一脚踹开了露台的大门。
浓烟中,程嘉坐在板凳上,双膝敞开,中间放着她的那架大提琴,她疯狂地摇头晃脑,演奏着无比狂躁的旋律。
她穿的是第一次登上维也纳的舞台,穿的黑色晚礼裙,宛如暗夜中的死亡精灵。
“程嘉!别他妈的拉琴了,跟哥走!”
程厉铭跑过来,想要将她带走。
“你别过来!”
程嘉嘶吼了一声,猛地睁开双眼,一行眼泪顺着她干瘦的脸颊滑落。
“你是来救姐的,她就在房间,你去救她啊!”
“程嘉,别闹了。”
程厉铭有往前面走了几步:“听话,跟哥下去。”
程嘉站起身后退了几步,抱着她的大提琴站在露台上面。
“只要再往前一步,我就解脱了啊!”
她流着眼泪,绝望地看着程厉铭。
“哥,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羡慕你们啊!”
“从小到大,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和姐了,你们总是一块儿玩,可是不带我玩,因为我要练琴。”
“我花好多好多时间练好一首曲子,才能赢得爸爸的夸赞,而你们,只是不做坏事,不调皮捣蛋,爸就会夸你们好久好久;我羡慕你们的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我呢,我和这笨重的大提琴绑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哪儿都去不了,这个家,就像牢笼,就像坟墓!”
她扯着自己的衣领,往后踉跄了一步,看得程厉铭心惊胆战。
“妹妹,你别冲动,你先下来!”
“程嘉看着自己怀抱里的大提琴,咬着牙:“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是明明,我最讨厌的就是它了!”
“在国外这几年,我参加了好多舞会,y,好多好多男生仰慕我,他们说我是黑夜中的安琪儿,那样的迷人,那样美丽。”
程嘉嘲讽地冷笑了一声:“我跟他们疯狂地做爱,比起男人,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和女人做,她们很体贴,很照顾我,很疼我,才不像你和姐呢。”
程嘉笑着笑着,留下了眼泪。
“程嘉,你别说了,跟哥走,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以后,以后咱们就不出去了,呆在家里,哥陪着你,好不好!”
程厉铭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大提琴,不喜欢咱就不要了!”
“不要了。”
程嘉流着眼泪,突然笑了起来:“是啊,不喜欢,不要就好了呀!”
程嘉手里的大提琴,直接被她扔下了楼,摔在坚硬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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