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明早料到李颖会这么问,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的意见呢?”
李颖毫不犹豫地说:“坦白交待,赔礼道歉。”
方书明说:“交待可以,道歉免谈。”
李颖恨不得两巴掌扇醒他,“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你还看不情形势?你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了,往大了说这叫诽谤,已经触犯了刑律,一旦被查出来——而且是迟早的事——学校方面怎么处理先不说,搞不好你还会坐劳教的知不知道?”
方书明如何不了解事态的重要性,沉默了片刻,徐徐开口道:“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李颖一愣,“我什么想法?”
方书明抿着唇想了想,问她:“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因此而看不起我,甚至想要借这个机会跟我分手?”
这次轮到李颖沉默了,眼瞅着阴霾密布的天空,怔怔地想了好一会,烦恼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会心太乱,暂时想不到那么长远,先解决了你的问题,咱们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方书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其内心的真实想法,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从那两弯清澈如泉的眼波中,他找不到任何怜悯、同情、鄙视、愤怒或其它的感情波动,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自己的倒影。
无言对立半晌之后,方书明满心懊恼地长叹一声,“我听你的。”
看着他顶风踏雪地走远,李颖也幽幽地叹了口气。
大雪飘飘扬扬地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起来,满城银妆。
接到李颖的电话时,杨昆正在中关村的雷动高科公司里,和陈动一起检验刚刚到货的超市pos售货系统及监控设备。
听李颖说想请他喝咖啡,杨昆就觉得挺稀罕。
他为人一向大方,平时和朋友特别是美女一起吃饭、购物时,很少让对方花钱,当然李颖也不是那种吝啬的女生,但她花钱一向很理性,偶尔回请他一次,也总会拉上孙研或别的朋友,以求投入产出比达到最大化,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单请他一个人,还是选的咖啡馆这种严重华而不实的场所?
按他本来的行程安排,忙完这边的事以后,还要去趟京钢设计院,和几位高工见面并催问高线设计图的进度,不过天大地大美女最大,想着喝杯咖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即欣然应允下来。
大雪刚停,路面上的积雪还来不及清扫,即便车轮上加装了防滑链,杨昆依然开得很小心,从中关村开到离贸大不远的小咖啡馆时,已经是40分钟以后了。
停好车,推门进去,就见李颖从临窗的座位前站起来向他招手,令杨昆感到诧异的是她并非一个人,方书明也在,另外还有两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女。
等他走到咖啡桌前,那位身材高大、戴副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主动站起来向他伸出右手,笑容可掬地打招呼:“这位就是杨晓昆同学吧,你好,我是方书明的爸爸,这位是我的爱人。”
瞥见李颖略显歉疚的眼神,杨昆顿时心下了然,礼节性地和对方握了下手,淡淡地说了声:“幸会。”
看他脸上毫无意外的表情,方父反而有些诧异,摆手请他坐下,笑道:“初次见面,不太了解你的喜好,就没帮你点东西,想喝点什么?”
“我平时不怎么喝咖啡的,随便来杯什么都行。”瞟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方书明,杨昆开门见山地问:“几位今天这是……”
见他没有客套的意思,方父也就没兜圈子,直接表明了来意:“实不相瞒,今天冒昧约杨同学见面,是替这个顽劣成性的儿子负荆请罪来的
杨昆嘴角微微勾起,明知故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给儿子使了几次眼色,见他始终梗着脖子不肯主动开口认错,方父心中无奈,也只有拉下脸来赔笑道:“还不是因为前几天发生在考场里那件事?听说你和书明之前有些过节,可能也已经怀疑到这事跟他有关,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他的确有份,咱们也是直到昨天晚上听他说起,才知道他这一时糊涂,不但耽误了你考试,甚至还惊动了警方,当时给咱们两口子吓得魂都快飞了,这不,今天一大早,咱们就专门请了假,赶到学校找你赔礼道歉来了。”
杨昆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情,“哦?我还一直琢磨是谁跟我开这么大玩笑呢,敢情是方学长你呀,不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你猜不到了,就连自认为最了解这孩子的咱们,也不敢想像他居然会办出这么没出息的事来。”方父就把从儿子口中听到的事情经过简要转述了一遍,当然,站在其自身的立场,话语之间不免就将大部分责任都推到了沈少卿的头上:“虽然他只是听信了别人的误导,在整件事中起到的作用也不大,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己做过的事,犯过的错,咱们绝不抵赖,至于该怎么处理,是打是罚,也都是他罪有应得。”
表明立场之后,方父语气一转,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都说子不教,父之过,要怪也只能怪咱们两口子是双职工,平时忙于工作,对这孩子关心不够,更是疏于管教,才会导致这场误会的发生,所以在这里,我们两个要郑重且正式地向你表示歉意!”
虽然这番话文过饰非的成分居多,不过从某种角度上也算是他的肺腑之言,方书明之所以会养成今天这种骄纵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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