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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正经的亲戚其实不多,但家大业大,沾边儿的都想着趁过年来上门拜访,陆慎也只能一个个流水席似的接待。
桑家的亲戚倒是很少,尤其是桑弘前几年遭遇公司破产危机后,来往得就更少。
陆慎难得繁忙,桑白正好约夏桐聚一聚,说了初六打算去陆家的事儿。
她还有点不大好意思:“木头,你说我们会不会太快了啊,复合也没几个月,我还挺紧张的……”
又看一眼她手上的芒果汁,“你怎么喝这个?不是点啤酒了吗?”
夏桐很淡定地说:“不快,我有了。”
桑白“噗”一声,差点把酒喷她脸上。
惊愕半晌后,桑白问:“那林睿诚怎么说?”
夏桐脸有点红:“这次出来也正好想告诉你,我们打算明天先去领证了,然后等三个月之后稳定了再办婚礼。”
桑白说恭喜,又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我突然觉得,一点儿也不紧张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去陆家的那天,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一早起来敷完面膜,化妆,换衣服,带着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出门。
天气很好,冬日的阳光隔着车窗打在身上,融融的暖意。
车子停在陆家别墅。
距离上次来这里,已经接近十年了,那会儿她才上高中呢。
别墅外头是一片小花圃,种着两排冬青树,再往里的栅栏上爬着爬山虎弯弯曲曲的茎,只是天气冷,没叶子。
陆慎早等在门口,一看见她就往过走,拎了她手里的东西问她冷不冷。
桑白说不冷。
一进门,陆璋就看着她微笑点头:“桑桑来了啊。”
小姑娘穿了件鹅黄色大衣,因为白很衬得住这颜色。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鼻子格外秀挺。
他盯着她看一眼,“哟,你长得比电视上可漂亮多了。”
他精神矍铄,一脸慈祥,跟桑白印象中差别很大。
以前来的时候,只见过他一次,是在周末。
那时他严肃冷淡,只在家吃了顿饭便忙着要走,岑嘉云让他休息会儿他还很不耐烦地说哪里有空。
桑白含笑鞠了个躬:“谢谢伯父夸奖,这是给您的礼物,一点心意。”
陆璋自然不会当面打开,倒是亲自接过来,再递给阿姨,让收好。
桑白想了想,还是提了句:“别的倒没什么,那瓶茅台是我爸爸放了二十五年的,您尝尝。”
陆璋眼神一亮,笑说:“那可要谢谢你爸爸了。”
没有预想中的各种紧张询问,陆璋像只是跟她见一面,闲话家常,吃顿便饭,很缓慢温和的节奏,桑白心里的压力也渐渐减轻。
饭后吃水果的时间,陆璋又看她一会儿,问:“我怎么觉得,好像原来见过你。”
桑白点头说高中的时候来找夏桐玩过,就是刘姨的女儿。
还陪岑嘉云弹钢琴、画画、烤饼干。
这些话她没说。
陆璋默了下,淡笑说:“原来如此。”
他打个哈欠,“我得去午休了,你们年轻人玩。”
他说完上楼。
桑白松口气,对上陆慎视线,他恰好一直含笑看着她。
桑白瞪他:“你笑什么。”
陆慎很自然地握住她一只手:“看你怎么装乖。”
他调笑,“刚才那样子,倒是跟你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么几分像。”
“……”
他问她要不要上楼参观,桑白说好。
她这才分出心思打量屋内的陈设,发觉跟以前几乎没什么变化。
甚至——暖气片外头包裹的一层老旧的木质装修外罩花纹已经有几分斑驳。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陆璋不想重修装修,甚至连换都不愿意,尽可能地保留着屋内原本的样子。
上楼先参观进了陆慎卧室。
床单窗帘都是一种冷调的灰,倒是很衬他。
这是他从小住的地方,近年来只是偶尔回来住一晚。
桑白莫名觉得亲切,笑着说:“以前暑假来你家的时候,刘姨每次千叮咛万嘱咐,说岑阿姨有个儿子,这次暑假回来了,让我们千万不能上二楼打扰。”
陆慎也想起以前的事,他不觉一笑,抬手把她搂在怀里。
“你那会儿倒是挺乖的,真就没上来过,反而是夏桐……”
桑白“啊”一声,“木头怎么了?”
陆慎玩味道:“谁知道,有次我白天不在家,下午回来正要进客房找东西,林睿诚突然开门从里头出来,拖着我问东问西,莫名其妙的问题足足问了我五六分钟,还非拉着我去隔壁茶室泡茶。我刚泡好茶还没喝,就看见夏桐匆匆忙忙地从客房出来,衣服都皱了。”
桑白:“……”
他一面说,一面抬手去摸她性感的锁骨。
桑白推他:“别闹。”
自然是不可能在她第一次正式登门的时候做什么,未免太不尊重。
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低头,暧昧地吻一吻她。
又带她去三楼琴房。
很大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一架施坦威钢琴。
跟以前摆设一模一样。
桑白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岑嘉云当年坐在这儿弹钢琴的模样,温婉又高贵。
她问陆慎:“你会弹吗?”
陆慎:“一点点。”
看她一脸好奇,他刮一刮她鼻尖,“爸在睡觉,以后有机会弹给你听。”
桑白说好。
陆慎想了一下,淡声问:“要去我妈房间看一下吗?”
他问这话时语调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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