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他没有理由拒绝,而且......他摩挲着手腕上一直没有解下的红绳,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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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恒宏的办公室,许清禾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苏泽希,记忆里那个的清贵少年退去了稚气,变得成熟稳重。
就好像自己拼尽全力从山脚爬到山腰,而有人却依旧在山顶上静静俯视他们这些人,半分不曾变过。
难怪那个娇气的女生,最后会选择他,因为他们都是同类人啊,是天生就站在山顶的人。
这么一想,真是不甘心......
所以他刻意露出手腕上红绳,刻意用熟稔的语气叫“软软”,果然看到了苏泽希略微阴沉下去的脸色。
他内心有快意却似乎觉得自己更可悲了。
而那晚的跨年夜中,他再次看到了沈时宜,一如既往的娇气漂亮,不,是更美了,一看就知道哪怕是结婚以后,也一直是被人宠着的,没有受到过一丝委屈。
所以才会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瞬间拉下了脸吧。
对现在的生活太满意了,才会一遍遍想起他的不堪?
以至于在苏泽希面前都毫不掩饰她的鄙夷与嘲讽。
“他没有狗皮膏药属性,明知对方讨厌,还要一个劲往前凑。”
“模仿不到位,许总记得多学学。”
那天她说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扎进许清禾的心里。
他们离开时,许清禾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树林里静默良久,远处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枪响,落叶在脚边微微颤动。
第一次见到沈时宜的时候,他坐在沈宅的沙发上,看着佣人在面前来来往往,时不时给他添茶倒水,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待遇,手下忍不住摩挲着沙发真皮的边缘。
只是表情依旧淡定,微笑应答着沈总的每句问话,他真不愧为他妈的亲生儿子啊,演戏都是一脉相传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生蹦蹦哒哒地从楼下跑下来,穿在身上的小裙子也随之轻轻摇摆,在路过他时,还能闻到她身上舒适的香味,如同她脸上明艳的笑容,灿烂如阳光。
昏暗树林里,许清禾抬头,天空被夜色笼罩,只有稀疏的月光从树叶缝中倾洒下来。
自己真的有病啊,许清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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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久,沈时宜的短发照片席卷了整个名流圈。
她跟苏泽希闹了矛盾,甚至要离婚了,这件事在圈内传得沸沸扬扬的,似乎是因为一个女人。
只是许清禾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却并没有多高兴,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他没有一丝关系。
你瞧,就算是个反派,他都不是反派里的主角。
所以他按着沈时宜的朋友圈定位来到了温泉馆,因为他太了解沈时宜这位大小姐的性子了,知道她突然发短发照和设置这个定位的意思
也有直觉苏泽希一定会来。
果然,在他扶住沈时宜的那一刻,苏泽希来了。
彼时两人身上还穿着同款浴袍,多么完美且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场景啊。
天时地利人和。
然而他却再一次被人彻彻底底的无视了。
看着面前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斗气,视他为空气时,头一次这么深刻地理解了自取其辱的意思。
可就在沈时宜拿起画卷准备离去前,突然停住,看着他,微笑道:“许清禾,你这是病,得治。”
许清禾,你这是病,得治。
最一针见血的话往往是用最不经意的语气说出来的。
一击致命。
终于有人把他在心里默念上千遍的话,当着他的面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清禾真优秀,真是给家长长脸啊。”
“这孩子真可怜,多好一个孩子,唉”
“你说说父母都是那样的人,怎么就能生出这样小孩,看来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也不完全对”
“许总真是年少有为啊,人也这么沉稳,我们还要多学学”
“真是越来越有沈总的风范了啊”
……
许清禾,你这是病,得治。
嘭——
精心伪装起来的完美面具被这一句击溃得粉碎。
就像是装满秘密的潘多拉宝盒,终于被打开,亦或者是心里的十字路口终于多出了一道出口的门。
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隙,一次把面具摘下的机会。
终于有人发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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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绽放在夜空那一刻,绚烂华丽,那一晚,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何为浪漫至上。
许清禾也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
我爱你,世人皆知。
真是浪漫啊,估计她会很开心吧。
就是在这璀璨烟花下,他毫无征兆地跟刘琪说了分手,不顾她的苦苦哀求。
也是第一次鼓起勇气走进了精神疗养院。
或许从母亲跳楼那刻,他戴上面具,成为活在套子中的那个人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待被救赎的机会吧。
就像是电视剧中的那些反派,临到结尾无论之前做了多少坏事,都能在主角光环下得到新生。
他一直期待有人能看穿真正的他,哪怕只是一个人,那么清醒和放下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所以在疗养院内,他才能叫住沈时宜,明目张胆地说出自己之前的小心思。
那怕依旧遭到了无视,却并没有多难过。
反正他知道没有人能救赎他,除非他自己。
这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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