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兰夜嘴唇轻轻颤动,就在他以为傅雪衣会发怒时,傅雪衣却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鸠兰夜怔了一下,顿时明白傅雪衣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我找到的。”
“若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我也不清楚。”鸠兰夜敛着眼帘,遮住了眸中森森冷意,“两日前,有人潜入东宫,那人将你送来,便直接离开了。”
傅雪衣心中微微一震,脸上顿无血色。
她藏的隐秘,若不是那日张义背叛,怕是谁也找不到她。而今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竟也能知道了她的藏身之处,更为惊悚的是,她竟猜不出那人是谁……
“雪衣?”鸠兰夜握住了傅雪衣的纤手,眼中的冷意也被担忧代替。
傅雪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将双手从他的大掌中抽了出来,“既是如此,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不!”鸠兰夜猛地上前,惊声道:“不会打扰我的!你只要留在这里……只要留着这里就好……”
鸠兰夜话音未落,傅雪衣就已开口道:“太子殿下,此处并无外人,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如今她是人人喊打的朝廷钦犯,别说要收留她,恐怕就连与她有过多的接触,外人也都是肯不愿意的。况,鸠兰夜又是储君,若是帮了她,必然会惹得秦皇不悦。
“装模作样?”鸠兰夜双目怒睁,袖下的一双大手也被他捏出了一片青白,“傅雪衣!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如此的不堪?”
“若不然呢?”傅雪衣冷笑。
鸠兰夜把手捏出了一声脆响,一字一句道:“傅雪衣!”
傅雪衣沉吸了一口凉气,转身不再看他。
他是秦国太子,她是前朝遗孤,他们两人,注定只能越走越远。
鸠兰夜神情有些黯淡,他呆了片刻,而后又绕到了傅雪衣的面前,还未等傅雪衣有所防备,他就已将她揽入了怀中。
“雪衣,你可知道眼下有多少人都在找你?”贴在傅雪衣的耳边,鸠兰夜低声喃喃:“雪衣……留在东宫,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敢保证尹玉会不会追查到此,但他能保证,他永远都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鸠兰夜突然动作,吓得傅雪衣惊跳了一下,待她回过神来,才想起要推了鸠兰夜。鸠兰夜是死了心的要把她留下,又怎么可能让她挣脱?于是傅雪衣越是挣扎,太子爷便锢的越是牢稳。
“鸠兰夜!”推不开面前的男子,傅雪衣不禁恼了,她抬起螓首,咬牙道:“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傅雪衣执意要离开,鸠兰夜的脸上不禁更添了一抹惊慌。
“雪衣……”鸠兰夜抿了抿薄唇,不得不告诉了傅雪衣一个真相,“若你是在担心大都的同党,我只能告诉你,现在大抵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傅雪衣迟缓的转动了一下眼睛,纤长的手指终于抓住了鸠兰夜的衣襟。
鸠兰夜抖了一下嘴唇,他做了二十几年太子,这是第一次觉到有些无措。鸠兰夜又呆了片刻,随后他目光闪躲,语声低沉道:“时至昨日,你藏于大都的密探就已被太傅一一清洗……”
鸠兰夜句句都是实言,鸠兰夜眼眶处的肌肉忍不住猛跳,攥着指间上好的绸缎,傅雪衣仍旧心怀希翼道:“全部?”
“嗯。”鸠兰夜艰难地点了点头,道:“据千易所言,太傅所过之处,未有一只漏网之鱼。”
听到自己的心血被尹玉连根拔尽,傅雪衣的眉间不由闪过一丝杀意。恐她再生事端,鸠兰夜当即又将她紧紧抱住。
“雪衣,你是斗不过他的。”一下一下的顺着傅雪衣的青丝,鸠兰夜开口劝道:“仅凭你一人,也是无法撼动秦国的……”
傅雪衣轻咬了一口下唇,竖眉道:“你怎知我一人不行?”
“我就是知道。”鸠兰夜勉强笑了笑,又把话题绕到了原先起步的地方,“雪衣,不要再去冒险了。”脑中流光一闪,鸠兰夜补充道:“也不要在想着去刺杀秦皇了……”
“凭什么?”傅雪衣目光转动,一双剪水瞳眸死死地盯上了眼前这张刚毅俊朗的侧脸,“鸠兰夜,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
鸠兰夜梗了一下。
他让傅雪衣收手,是为了护她一个周全,不过若说他对秦皇没有一点的私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且不说秦皇也护了他二十几年,就只他求了尹玉来做他的太傅,就能彰显出他的一片慈心。
凝视着傅雪衣的容颜,鸠兰夜眸色深沉,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雪衣,再等几年好不好?”
虽说秦皇还不到五十,但他的身体,却早已一日不如一日。鸠兰夜让傅雪衣再等几年,就是想先等着秦皇驾崩,若那时候的傅雪衣还想着复国,他作为秦国唯一的储君,自然可以将秦国曾经夺取吴国的城池双手奉上。
傅雪衣定定的看着鸠兰夜的眼睛,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要的那抹惊慌后,傅雪衣淡淡道:“鸠兰夜,我渴了……”
“我去给你倒水!”鸠兰夜面色一喜,随即便跑出门亲自去为傅雪衣倒了热茶。
鸠兰夜是太子,更是是秦国最矜贵的男人之一,但是今日为了能够让傅雪衣留在下,他也是抛开了那个华丽的影子……
鸠兰夜去得快,回来的更快,不消片刻,他就已捧着一只青花色的茶杯走了进来。傅雪衣伸着凝白的纤手,茶杯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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