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云野怎么可能还看不出白荼这是怎么了。
他下意识握紧了那双手,更凑近了些,低声问:“师尊,你感觉如何?”
白荼说不出话。
云野的气息靠得太近,对此时的他更像是火上浇油,非但没有纾解那份燥热,反倒让他感觉更加难耐。白荼低低地喘息两声,几乎要控制不往自己扑到对方身上的念头。
云野见他这样,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大典,忙道:“我先带你回去。”
“别。”白荼拦住他。他眼中擒着水汽,看上去脆弱又漂亮,“把仪式走完吧,我还……还可以再撑一会儿。”
云野沉默片刻:“好。”
他小心将白荼扶下婚辇,牵起他的手往大殿上走去。
白荼步履很稳,几乎看不出任何端倪。可他藏在衣袖下那只手却紧紧抓住云野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丝丝缕缕的青草香气越发浓烈,萦绕在二人身侧,勾得云野也有些心神不宁。他悄悄放出些许灵力,挡住那股气息继续扩散。
二人在大殿上坐定,主婚祭司取出一封质地考究的信函,开始长篇大论宣读。
云野头一次这么厌烦魔渊里的繁文缛节。
这世上恐怕没有那对新婚夫夫,能比他们在婚宴上更为煎熬。白荼能控制自己不往云野身上扑亦是不容易,根本听不清周遭在说什么,全靠云野在耳旁轻声提点他如今该做什么。
最后,他浑浑噩噩与云野行了礼,饮了酒,这才被先行送往洞房。
然而等云野熬完所有余下礼节,终于能前往洞房时,距离白荼离开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这还是他几番催促的结果。
云野挥退殿外的侍从看守,推开门,甜腻的气息顿时迎面而来。
殿内铺满了金箔红绸,桌上燃着囍字红烛,烛光隐约照亮了层层帷幔后的身影。
云野呼吸陡然重了起来。
他快步走上前去,掀开帷帐,看清了眼前的人。
白荼紧紧蜷缩在床上,身上的婚袍被他扯得凌乱不堪,一双兔耳垂在脑后,可怜兮兮地发抖。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接近,白荼抬头看他,红眸里泛着水汽,欲落不落。
“你怎么才来啊……”白荼委屈地抱怨。
云野俯身下去吻他,一手灵活解开他身上繁复的外袍,将人紧紧拥进怀里:“抱歉,我来晚了。”
……
白荼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原本的婚房中。
他坐起身,只觉浑身像散架了又被重新拼凑似的,酸疼不已,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白荼靠在床头,很快认出了此地。
竟然与他们在祁鸣山的旧居一模一样。
之前万叠海派人偷袭,他启动阵法毁去了祁鸣山的居所,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云野又去了哪里?
想到先前发生的事,白荼还有些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他那时不时发情的破毛病早不来晚不来,偏要挑二人成婚当日。后半段成婚之礼他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荼正出神的想着,有人忽然推门而入。
云野走到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声问:“感觉好些了吗?”
白荼有些不敢看他,往后缩了一下,轻轻点头。
没有怀孕,发情期竟来得比原先更加凶猛,也并未像原先那样疏解一次便消退下去。他只记得这几日他都浑浑噩噩,死死缠着这人不放,该做的不该做的,被做了个遍。
白荼耳尖莫名红了,低声问:“我这样……几日了?”
云野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笑意:“自从成婚大典结束,到现在已有三日了。”
白荼脸颊微微烧起来,连忙岔开话题:“这里是……祁鸣山?”
“对,”云野道,“我派人修缮了此处,一切照旧,更在院子里开设了一个传送法阵,可以直达临渊城魔宫。原本想着与师尊成婚后,便带师尊和小灰球回来住,谁知道……”
他停顿一下,含笑道:“师尊这闹的,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白荼耳朵更红了些。
白荼又问:“小灰球呢?”
云野道:“还在魔渊。我告诉他师尊身体不适,让他莫要来打扰。那小子以为师尊是有了弟弟,开心了好一会儿呢。”
“说起来……”云野凑上来,声音放轻:“我们这三日如此放肆,师尊这里……不会又……”
他说着,将掌心落到白荼的小腹上,轻轻摩挲一下。
白荼身上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那掌心的热度立即传递到他身上,身体对于先前亲密接触的记忆还未完全消退,他身上立即泛起一阵酥麻。
“哪……哪有这么容易!”白荼推开他的手,脸颊微微发烫。
越是修行高深之人,越不容易受孕。仙身孕育生子本就是机缘所赐,若机缘未到,求也求不来。
云野笑了笑,凑上去抱住白荼,温声道:“与你说笑的,我可舍不得你再遭一次那罪,只要想想我都心疼。”
云野隔得太近,白荼呼吸间尽是熟悉的气息,顿时觉得身上的热度卷土重来。
……不会吧。
白荼心头不安地跳动一下,那股燥热感像是一把火,快速从身体内部点燃,烧到了四肢百骸。
一股若有似无的青草香气散发出来。
云野眨眨眼:“师尊这是……?”
白荼很快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还在嘴硬道:“我没事……”
都已经三日了还不消退,这也太……太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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