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整个京都笼罩着阴云,又是一年初,整个天空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雪,元潇明却在谋划着宫变。
那一天,整个皇宫血流成河,宫女太监侍卫,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厮杀声震耳欲聋,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元潇明穿着银白色的铠甲,手里拿着剑,剑尖朝下,还在滴着血,一滴滴落在汉白玉石阶上,像是蜿蜒的红梅,开了一路,从过去到未来。
她面色冷肃,眼神狠厉,拾阶而上,最后停在了女皇的宫殿门口。
此时她带来的人已经把这里团团围起来了,之前的叛军都杀干净,现下大局已定,元潇明来见她的母皇,打算送她最后一程。
“开门。”
元潇明在寝宫门口站定,头也不转的对守门的侍卫说。
侍卫立刻推开殿门,元潇明大步走进去。
殿内扑鼻而来一股浓郁的药味,元潇明面不改色,转头看向了床榻的方向,女皇从去年开始缠绵病榻,如今终于是撑不住了,油尽灯枯,也不过这一两日的事情。
听到脚步声,女皇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声音嘶哑:“谁?”
语气里还带着身为女皇的威严。
元潇明轻笑一声,隔着浅金色的幔帐和女皇对视:“母皇,是我啊。”
女皇一惊,随即抬起头来看着她:“你……你!”
本来她是想问元潇明怎么来了,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她拿着剑,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哦,我忘了,母皇刚醒,还不知道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那我细细与母皇说来好了。”
元潇明上前,用剑尖撩开了床幔,低头对上女皇惊恐的视线,心里一阵痛快,“母皇,你在害怕吗?”
“你怕什么?我吗?”
女皇眼珠惊恐的在眼眶里打转,看着面前身着铠甲的元潇明,殿内的烛火映照在她的银甲上,闪烁出了冰冷的光泽,刺痛了她的眼,她仓皇的移开视线,向着元潇明的身后看去,“你做了什么?宁儿呢?你放肆!谁准许你这样入宫的?”
“谁准许的?当然是我啊,这宫里现在是我的地盘了,母皇,你还不知道吧?”
女皇抿紧了唇瓣,难以置信的瞪着元潇明,元潇明不以为意,一剑斩断了帐幔,她和女皇之前再无阻碍,她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女皇。
“母皇还不知道吧,五妹反了,带着人包围了皇宫,想杀了你夺位,被我一剑解决了,我算是来救驾的。”
女皇看了眼她手里的剑,鬼才信她是来救驾的!
“嗯?”
元潇明低头看了眼自己剑上的血,“哦,这个啊,这是五妹的血,她犯上作乱,我怎么能留她呢?大发慈悲送她上路了。”
女皇瞳孔一缩。
“你好狠的心!”
“这算什么。比不得母皇心狠。”
元潇明随手把剑一扔,“铛”的一声落在地上,女皇条件发射的瑟缩了一下。
元潇明轻笑:“说起来,我还可以更狠一点,比如说,五妹是我挑唆谋反的,她早有此意,我就送她一程……再比如,母皇感染风寒之后久久不好,缠绵病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是我暗中动的手脚。”
女皇大惊,一下子撑着从床上坐起,“你!竟然是你!不对——”
女皇自嘲一笑,“果然是你,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会做这种事了,你恨我,对吧?”
“我不该恨吗?母皇,你觉得我不该恨?不恨你害了我父后,不恨你无视我冷落我暗中防备我?还是不恨你对梨月不闻不问?你说说,我究竟该不恨哪个?”
女皇嘴唇颤抖,半天没说出话来。
元潇明也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毕竟她早就不是七八岁还渴求母爱的小孩子,她如今,只想要权力。
“母皇啊,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这天下,就是我元潇明的,你觉得如何?这么多年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比起宁王那个废物,不是强太多?”
元潇明语气陡然一沉,缓缓逼近女皇,“可你呢?明明满朝文武都知道我无论哪方面都比宁王——那个小倌的女儿强,你却偏偏装没看见,几次三番把本属于我的东西给了宁王,母皇,你摸摸自己的心,是不是太偏了点?”
女皇脸色发青,这么多年她是对太女不怎么样,那又如何?自己虽然是女皇,但也是个人,喜欢的就对她好一点,不喜欢的就不理睬,有什么错?
她想把皇位传给自己喜欢的女儿,又有什么错?
她梗着脖子,嘶哑道:“宁儿起码心地善良,你呢?你现在做的这些事,还有脸和朕说这些?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朕?”
她说话太急,一不留神就咳了起来,咳得脸色涨红,撕心裂肺,趴在床边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元潇明看着那一滩红,嘴角微勾,“母皇这身体果然是不行了,既然如此,那就安心的去吧。”
女皇艰难的抬起头来,伸手指着元潇明:“你没有朕的遗诏,你别想——”
“我没有,元雪宁也不会有,我是嫡长女,是太女,是储君,你死了,我继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母皇,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元潇明站起来,背对着女皇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我知道你给宁王一个免死金牌,放心,我暂时不会要她的命,但她迟早有一天会谋反,因为你给了她无限的野心和不属于她的权力,我静静的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届时,谁也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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